年代学:约公元前1225年
经文正文:
雌雄同体的地下世界国王——内尔伽勒(埃列什基伽勒)在同意帮助奥莱克西对抗天神以后。奥莱克西回到阿托尔开始集结义军,这段历史记由一段记述记在下面:一位士兵历经艰难成为国王,这样的故事早已在上古的时代出现。但后世书写记录它的史官们,总是喜欢改写这些传说,把他们同时代伟人的身影投射到上古的神话之中。就好比那传于后世的,关于乌鲁克士兵卢伽尔班达(Lugalbanda)的故事:
那时乌鲁克的国王恩麦卡尔向东部高地上的城市阿拉塔进军,士兵中有卢伽尔班达,他伤得很重,被他的兄弟们留在山洞里养病,并附上一些补给。
卢伽尔班达在伤病的折磨中度过了两个难熬的日夜,他向诸神虔诚祈祷,最终得以痊愈。当他踏出那位于幽暗山洞的隐居之地后,命运引领他来到卢鲁比(Lullubi)的崇山峻岭。在那里,他偶遇了一只因巨鸟外出觅食而饥饿难耐的安祖雏鸟。卢伽尔班达的内心充满了同情,于是便悉心照料这只可怜的小生灵。当伟大的安祖鸟归来之际,为了感激这位善良的救命恩人,便赐予他御风翱翔的神奇力量。
得此神力相助,卢伽尔班达南下征战,英勇协助恩麦卡尔击败阿拉塔,最终使他成为了乌鲁克王位的继承人。
这段辉煌的经历,使卢伽尔班达名声大噪,声名远播。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是,上古乌鲁克的卢伽尔班达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跌宕起伏的一生,那谱这上古苏美尔史诗的人,是借用了他那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图喾尔第·尼努尔塔的故事。
在埃列什基伽勒的地下王城,奥莱克西度过了两个日夜,商讨战略和对策。到第三日清晨,他从洞口出来了,同时带回了胡瓦瓦与被伊里伽尔国俘虏的森林亚人,以及拉玛什图的丈夫帕祖祖。女兽人掩面而泣;接着,重逢的夫妻紧紧抱在一起;片晌,众乌图库人向奥莱克西俯身行礼,道:“人王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奥莱克西言:“请快起来,你们无需报答;诸位族长,请携众族人老幼,离开此多事之地,火速北上,越过守望高山(Watcher's Mountain),至极北雅弗族生境避险。因为赫梯以南,文明诸国,很快将有一场浩劫之战,若救经引足,以致波及天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族人受到牵连;千年以来,你们饱受磨难,所以此次,请务必到极北之地,人迹罕至之境,遁藏以待南方定局。这就是我的愿望,请你们奉行,乃是对我最大的报恩。”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几代人都回报不完,又怎能在您的国危难之时躲在远处呢?”胡瓦瓦说。
“诸位,若是以往,能有你们相助固然很好;但这一次的情况将完全不同,我们面对的敌人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这地上可能会有无数的人将为此受难,所以我不想再增加无谓的牺牲了;你们是我的投契之交,能救下你们将是我最后的善行,直到胜利的那一刻。长老,请你嘱托你的族人,铭记我在下面时和你说的,这段时期请严守这地洞游历始末,不要向任何外人透露。”
众乌图库人再次行礼道谢,而后依着奥莱克西的话,去往了北方。那与奥莱克西从洞中同出的,还有一半兽人,他罩袍遮体,身材瘦高,蓄着长长的山羊胡;他是埃列什基伽勒派来协助人类的大魔法师——尼纳祖(Ninazu)。同时,地下女王也通过他的眼睛,来监视着奥莱克西的一举一动;他随奥莱克西的骑兵队一同前往阿舒尔城。
“你是埃列什基伽勒的长子?”在回城的路上,奥莱克西问道。
“是的,但我的父亲不是那从母亲意识中分裂出来的男性人格——内尔伽勒,而是她的先夫古伽兰那(Gugalanna);千年以前,我那已辞世的父亲本是在这地上为官的阿卡德人,就是他妻子管辖区里的运河检查员,等级为下三级的圣灵阶天使;后来我母亲因为一些事被高层查办,打入地牢,但我父亲继续在地上为官辅佐当时的天使长杜姆齐德,直到萨尔贡大帝陨落。我父亲是那批中咒的人之一,身形变成了半牛头人,只得仓皇逃离文明世界,就是他带着同中诅咒的族人前往地穴寻找到母亲的下落。”
“现在的你是否拥有你父亲的位阶和权柄呢,你的力量如何?”
“我继承了权柄,但再无位阶可言,在阿卡德覆灭以后,雅威去除冗余的官员,所有天使的力量都被削弱,下三级的权天使、大天使和天使位阶被取消了,虽有部分人保留了微弱的权柄,但被全部剥夺了官位,不再担任公职,他们成为今天巫师与猎魔者的前身;但我的情况有所不同,那时,随母亲隐藏在地下世界的诸天使和有权柄的亚人,都躲过了这天使贬谪的运动。所以,虽然我本身的力量只是来自于那上古最低等级天使的父亲,但也大致相当于今天介于上阶位和中阶位之间的,就是那座天使与主天使之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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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借着你的力量,我们人族至少可以攻下沙利叶坐镇的加喜特王朝。”
“如果让我一对一的对付沙利叶还是有把握的,但同时对抗两个以上的主天使,即使他们的力量不如我,那也难以应付。”
“那么你的母亲,她能分多少权柄给我们人类呢?”
“你要知道,那一次雅威削弱天使力量的方式,就是改变了权柄授与的机制,天使们再也无法无限次的复制自己的力量给他人了,相反自己分出多少,就会减少多少;我母亲会把大量的能量注入她的魔兽军团,也许只能剩下很少,只能分你们一些防御性的能力了。”
奥莱克西思考片刻,说:“了解了。不过,我的军队也并不需要多少力量的加强。正如我们在下面商讨的,你母亲的大军太过招摇,要留到最后一刻再使用;在那之前我们就要尽量的清扫足够多的敌人,避免他们最后出现力量的集结。只要我的军队能出其不意地快攻夺下巴比伦尼亚的首都,在南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快速深入到肯基(Kengi)腹地,因为上帝的两位御前护卫:座天使拉斐尔和乌列尔,他们虽然掌管着天国的总兵权,但他们作为护卫要经常呆在天城,而那些由力天使和能天使组成的天使之军,却分散的分布在天城北面的诸卫星城,只要在进军过程中不遇到这两位座天使,我们都可以保持相对的优势,因此在那个阶段,我们要隐藏实力,潜行偷袭,让敌人轻视我们,使我们有机会尽量做到逐一击破;要避免座天使号召集合所有的军队,在一处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要坚持到最后,待临近天城之前,再向你的母亲发送信号;最后之时,埃列什基伽勒的军团从地下涌出,与我们为盟,打他个措手不及,快速迷乱敌人的阵脚,便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益,一举歼灭轻敌的四大天使,夺下天城,弑诛暴君。”
马队到了卡尔城,还未到阿舒尔的时候,奥莱克西就召哈尼加尔巴特的大臣们、维齐尔以及义军的领袖们聚集于副都;他们未见着尼纳祖,因为奥莱克西把他藏在后面。人王对众人说:“弟兄、战友。多年以来,你们跟随我征战四方,为的是平叛逆贼,光复故土;但你们可知,从安德烈时起到其父自缢,这么久我都没有真正理解他的理想和愿望,即使我经历诸多苦难之事,亡妻丧子,沈溺囹圄,仍不领悟;那时我还要丢弃一切,去云游四海,但不久幡然悔悟;你们可知近来那我要做的事,是你们抱怨的,说那不可能成的,就是终结所有苦难的事;我承认之前所有为这目的所做的举措都是愚蠢的,它们必然失败。因为我们改不了那树在天城的,篆刻自然定律的命运之碑,所以我们所做的事无论倾注多少,都是徒劳;因为我们既不被允许靠近,也不能重编它;从亚当以来,受之束缚,甘为其奴,所以我将率兵南下,去攻击天城,逼迫天神修改世界律法,若仍不能解决问题,就干脆击碎土碑,重立世界。结束这地狱般的折磨,救众生于苦海……”
人王言毕,无人应答。大家都诧然怔住,互相对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舒尔-伊丁为打破尴尬,代表众人率先响应:“不可!将军!从您最近所做的事开始,义军之内就已颇有意见,我们并不能理解你的梦想,现如今国库濒临虚空,各地农田荒废,百业凋零。我们敢怨而不敢言,但在此危机边缘,您又想要出征南方,我必须站出来向您谏言,此举甚为疯狂,可能倾覆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所得;我是您的学生,是您教导我爱民如子,保护贫弱,而如今您打算做的事,可能会害死无数无辜的平民百姓啊!”
义军将领,开始只有寥寥数人表示支持奥莱克西,但之后又都借着伊丁反对的势头,改口表示国家与军队应当修养,不宜再铤而走险。这时,伊丁的僚臣,哈尼加尔巴特中央骑兵团的将领——舒尔曼·穆沙布舒上前表达忠心,称愿意率自己的部下追随奥莱克西。
人王苦笑着说:“从乌鲁阿特里的山区一路走来,我们合纵连横,攻城略地;到如今,谁又能想到,义军之内竟无一人再愿为我而战,回应这最后的请求;是的,你们已经是英雄了,你们的故事足以被谱成诗歌,流传千古;你们将被金银和珠宝包裹,妻妾倚抱,儿孙绕膝,享受平静美好的下半生;但是我不会就这样停下,这旅途的终点还未到达,我将和我哈尼加尔巴特的战士们继续前进。但请放心,我不会再借你们的名义出征,米迦勒仍未派驻新的北方和西方总督,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他们只会以为,我是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新力量;可是无数年以后,那些洞悉历史真相的人们却会记住这一天,是你们在卡尔城抛弃了我……”
这场战争就是这样开始的,它本身持续的时间很短,但已酝酿了十余载之久。最初,仅七千名的骑兵和几个步兵团被召集,他们换下那铸有着四种纹路:狮鹫、猴、狮子和山羊的哈尼加尔巴特青铜铠甲,换上简洁实用的铁甲战衣;他们丢弃纛旌,不举旗帜,号为人类之军。启程前,大法师尼纳祖站在勇士们的面前为出征仪式施法,从其手中起一道光环戴于他的头上,他念诵护佑的咒语,法事结束,他说:“这是我向母亲借来的“生命权柄”,它能像盾牌一样加持在战士的身上,让你们的身体可以承受敌人更多的攻击;但这条咒的力量不会一成不变,而是取决于你们心中战胜敌人信念程度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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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若在萨格加山(Saggar)平缓的南缘上向山下平原望去,可以看到这群渺小的尘埃正在缓缓地向南方移动,穿过整个北岛(North Island),向塔尔塔尔(Tharthar)之地进发。图喾尔第·尼努尔塔骑着“风暴”战马,处于队首的位置,尼纳祖和舒尔曼·穆沙布舒分别处于其左右;他们的心间纯净,坚定而勇敢,为一切众生而战,愿为救赎而舍生忘死。忽然,地上刮起一股旋风,朝他们而来。尼纳祖本身的法力乃是那逆转力量的方向,从而借力打力、以守为攻的权柄;他起身腾空,挥掌击去,将旋风消散。然而,地上又起乱风,从四面八方袭来,越刮越大,脚跟不稳的士兵开始纷纷倒地。沙尘遮蔽天穹,向天空望去,隐约见一人在远处的云里展翅驻停。
“是拉斐尔!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迹!”尼纳祖大喊道,他难以招架从太多方向吹来的风,“快跑出这个地方!快!你们不要停留在这里!跑到风的外面去……”说完,他便被风卷向了远方。
奥莱克西喝道:“舒尔曼!听到了吗?!快!我看他驱这样大的风在一处,好像需要蓄很久的力!我们现在向外冲去!到他的身后,然后四处移动绕行!”
于是,他们带领骑兵开始向风的外围突破,战士们驰马向南奔去,冲出了飓风的中心;步兵们被留下了,他们中的一些紧紧抱在一起,抵御越来越剧烈的狂风;一些落单的士兵则被吹飞,然后从天上摔下,粉身碎骨;这时,拉斐尔吹响了那枝洞角号,就是通知天使的军或巴比伦的军来攻他们敌人时使用的那枝号。很快,那横在数千匹奔腾骏马前面不远处的塔尔塔尔河谷的对岸,在那起伏的地面尽头,巴比伦人的旗帜露出了地平线。
“我们冲过去!河床是干涸的!”奥莱克西看到河岸低平,并没有打算下令减速,而是继续骑着他那匹矫健的白马,驰骋在队伍中央的前方。巴比伦人的出现,激起了战士们的斗志,他们攥紧了缰绳,怒目向前,无论前方何样的险阻,都要跟随他们的王一起同生共死。
拉斐尔想要击溃骑士们行进的气势,他见他们的速度很快,便开始把风收回,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那河谷的边缘上,那集中一处的风像刀一样变得锋利,削去土壤和石头,岩块就像溶解一般向后退去;河谷的范围向两边迅速扩张开来,形成巨大的洼地;就在战士们的正前方,风已骤停在了某处,而那里却成为了陡峭的悬崖;他们并没有停下,静默无声,只有脚下震天动地的轰响。万丈深渊当前,这七千名骑士成为了一体,就像一头无惧前方的雄狮,甘愿以死一搏,燃烧的愤怒与斗志交织在一起,没人再能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们的心中已经视死如归,若无法跨越那不可能逾越的鸿沟,那死亡又有何可惧!奥莱克西驰着白色的“风暴”,踏上悬岩,跃身而起,而其他的将士跟随着他们的王,一同跃出陡壁,他们前赴后继,如同飞瀑一般,倾泻而下,向谷中坠去。就在这一时刻,那匹白色之马的鬐甲与肩端之间,突然生长出一对翅翼,马蹄变成了利爪,轻触谷底,而后便腾空而起;接着,每一匹马都从两侧伸出长长的翅膀,向天际腾飞,就好像瀑布的激涛逆流折返,向天空逝去。接着,飞马的大军形成螺旋的旋风,直冲云霄,如同蜂群涌来,将拉斐尔重重围住。战士们的刀剑砍在天使的身上,直至将其的皮肉剥离,只剩下骸骨,从天而落摔得粉碎。见到这样的景象,巴比伦的军队调转方向,惊慌而逃。奥莱克西率领飞马骑兵团重新落于谷地南岸的高地(Urra),乘胜追击,尼纳祖也从重新赶到此地相助。加喜特士兵见退无可退,只得停下了脚步,纷纷丢下武器和盾牌,归顺屈服。
在离战场以南七里格远的地方,就是加喜特巴比伦的都城——杜尔·库里加尔祖(Dur-Kurigalzu)的鹿宫,国王卡什提里亚什四世正在与那肥头大耳的南方与东方总督沙利叶正在下廿格棋(Twenty Squares),他正在为自己的渡鸦棋子被巴比伦王的家燕棋子吃掉而怒气满腹,他狠敲了一下桌子,险些将棋盘翻倒。
“过些日子,叫我继续到你的猎苑里去打几头野牛和狮子!”沙利叶撇着嘴,面红耳赤地斥道,只为他输掉一个棋子而找回平衡。
“当然。您是我的主人,我的园子您随时可以造访……”卡什提里亚什赶忙谨小慎微地回应。
这时,从窗外传来人群的欢呼声:“马尔杜克!马尔杜克!马尔杜克……”他们二人刚想要贴近查看,这时宫殿的门被人撞开了。舒尔曼·穆沙布舒带着士兵进来:“十分抱歉,老爷们。这座城市现在由我们接管了!”
杜尔·库里加尔祖城在热烈高亢的欢迎声中,见证他们的解放者——奥莱克西的军团飞过天际,降落在城墙上;所有饱受上一任统治者沙噶拉克提·舒瑞亚什(Shagarakti-Shuriash)暴政的民众——那些贫困劳苦的贱民、奴隶和娼妓,纷纷走出屋外,想要亲眼看一看这预言中记载的,那即将驾着风暴和雨洪,拯救世界的预言之子的身影;大街小巷人头济济,他们下意识的开始高喊“马尔杜克”的名字,声音愈发得整齐宏亮,一直持续到日落。贪生怕死的沙利叶直接向奥莱克西投降,这位权重位高的首席主天使,可能是因久不使用而已经遗忘——甚至都没有试着去操纵权柄向解放者反抗。至于那只是普通人类得巴比伦尼亚国王卡什提里亚什,则毫不犹豫的向奥莱克西供出了事情前后的经过:“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一封来自北方的信,附上的大名是:哈尼加尔巴特宰相阿舒尔-伊丁。他在信中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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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南方领主,苏美尔之地的人类国王,尊敬的卡什提里亚什陛下,我满怀歉意的向您通报一条重要的消息,近日我哈尼加尔巴特朝野,出现一位叛国的将领,被我们贬黜出行政院的系统,他疯狂而不可理喻,宣称将要南下攻击您的土地,并叫嚣着去到埃丁(íDEDIN)杀死天神,消灭所有天使,毁灭已知世界。特此警示告知,望贵国能采取有力措施,予以清剿’
“当时,天国的总兵长,上帝的御前护卫座天使——拉斐尔,正在吾国巴比伦城巡视,我立即把情况上报给他,当信送到他的手上,他立即就做出决策,要亲自去解决问题,而我则派出巴比伦尼亚的王军随行支持。我与总督沙利叶都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小规模的反叛,无足挂齿;既然总兵长亲自前往,便没什么可再担心的,可谁知……”
很显然,当卡什提里亚什说到这里,没有几个人还把注意力放在他那因慌张而持续的絮叨上;大家紧张地望向那已经双手握拳,俯首冥思的奥莱克西。因为他们知道了,背叛他的人,就是他过往最亲近的伙伴。
“把他带到这里来……”他只默默地说了这一句话。
黄昏的时候,飞马队回来了,他们压着已被捆绑的阿舒尔-伊丁来到奥莱克西的面前。那时,奥莱克西正从主庙(E-U-GAL)的祭坛上下来,到法堂去。他看到阿舒尔-伊丁已经跪在那里等待审判了,就走过去扶他起来:“伊丁!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呢,请坐下来谈……”
“陛下!”伊丁并不打算起身,“请杀了我吧!”
奥莱克西为他松绑,然后蹲下来,扶着忏悔者的肩膀,说道:“都说过多少遍,不要再用这个词来称呼我了。我无法配得上这个称呼,而这世界也却有太多虚假的王了……伊丁,若命运之碑一日不毁,那苦难就是一日所有生命的王……”奥莱克西停顿片刻,注视着背叛者的双眼,“我确实很想就在这里杀死你,为那被龙卷风夺取生命的战士们赎罪;但今天,你的罪我赦了。因为你的罪,并不源自于你自己,而是被迫背负了那亚当所犯的罪,但亚当的罪也并不是真实的罪,只是被他的生父——上帝雅威所诬陷的罪……伊丁,若你今天死了。那么谁来替我管理我的国阿托尔呢?”
“阿托尔?!”伊丁惊愕地瞪大双眼。
“是的,我已经决定恢复我们国家的名字了。伊丁,这不仅是巴布的梦想,也是你和所有义军将士的梦想,不是吗?我们不必再事事小心谨慎,因为很快我们就将完全的胜利了……”奥莱克西站了起来,继续说:“舒尔曼将军的飞马骑兵团将会护送那些因连年战争而流亡到帕丹(Var. Padnu)的难民和同胞们,回到他们的家乡杜尔-卡特利姆去,其中包括很多妇女和儿童;加喜特的国王与王族将会一同前往,我们并不是俘虏他们,而是将他们安置在北方并给予保护,因为我们南北如今已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了,那就是阿托尔。伊丁,你随舒尔曼将军回到北方去,继续担任首席维齐尔,将我们的国名恢复,将国徽诠释为我们首都阿舒尔城的城徽而不是马尔杜克,在接下来的暴风雨之后,阿托尔这个词里‘罪恶’的含义将很快被人们淡却。而飞马骑兵团将会守护我们的国家。伊丁,你要记住,如同我所教导的,你要继续爱我们的人民如同爱自己的孩子,保护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至于我,我会在南方继续作战,直到战胜雅威的那一刻,我才会回去……”
阿舒尔-伊丁趴在地上,痛泣不止。
那天晚上,大法师尼纳祖面色焦急,穿过那画满精致花卉、几何图案以及游行场景彩绘的门廊,来到山羊宫的议事厅,找奥莱克西商榷进一步的计划:“将军,您在这里!我听说舒尔曼要回你的国去,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
“您怎能就这样差走您的飞马骑兵团呢?”
“情况已经不同了,法师。我们不再需要他们了……相反,我的国家和人民倒是非常需要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抵御外敌。”奥莱克西回答说。
“不需要了?那一一击破天使军团的策略还怎么进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