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就意味着,你也拥有了查看他人未来的能力。”欣微笑着说,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但是,我能决定你可以借我的眼睛看多久,你也可以决定其他人借你的眼睛去看多久。”
“什么意思?”
“今天,我把这能力分给了你,而你要在全地上找更多的义人,让这些义人分布在这世界的各个角落,帮助我们去观察未来每处最微小的变化,我相信,越多的观察者,就能发现越多的裂隙和隐患,让我们一起努力,逆转所有世界最终的悲惨结局。”
从那天起,第一个辅佐欣的祭司诞生了。杜姆齐德又把这个能力分给了他最信任的另外六个人,他让那些人记住他自己眼睛上的纹路,而那些人又将借用另一个世界中杜姆齐德未来的记忆,看到欣未来的记忆,从而阅读其他人的未来。这七个人被统称为撒拉弗,撒拉弗们又把能力分给了三位基路伯,基路伯分给两位上座者,上座者分给了遍及世界各地的义人们,这些义人被任命为执政官们,执政官们又将能力分给成千上万的使者。能力每分一次,都会被上一级别的祭司有意的控制和削弱,就用这样的方法限制着下一级别的能力。每个级别的使者们都拥有千奇百怪的能力:无论是控制雷电、风暴和天气,操纵水、火、空气和元素的合成与再生;还是飞翔、物体悬浮移动和自身的腾云驾雾;抑或是逆转时间以救死扶伤,去除疾病、延长寿命,或是幻化幻觉与操控精神。所有这些力量其实不过都是掌控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以后,在无数的可能性中选择了某一个世界的结果——因为任何微小的区别,都可能引发出一连串复杂的因果链条,最终导致一个看似毫无逻辑,但必然会发生的宏观上巨大的不同结果。
全世界获得能力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按照欣的旨意,寻找可能导致世界崩坏的最初起因。无论是一颗即将断裂的钉子,还是某个人心底里一丝的妒忌或贪婪,他们都开始干预起来。就这样,这场避免末日降临的计划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时间在无数个分裂出来的世界中穿梭。经历千年、万年、亿年……它又退回到了最早的那一刻,就是欣将权柄分给杜姆齐德的瞬间。欣望着杜姆齐德的眼睛,他地表情越发的空洞、绝望。眼泪静静地流淌出来。
“怎么了?欣,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都没有意义了……”
是的,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完了杜姆齐德未来记忆中的一切:尽管全地上每个角落的变化,被无数的祭司们掌控、干预了。然而,但一切这也不过是把末日的丧钟往后延续到了一个很久远的未来罢了。为了维持一个系统的稳定,他和那些祭司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事物越来越高的复杂性导致整个系统变得越来越脆弱。招致毁灭的一个个微小的突发事件会以越来越无法捉摸的形式从各个地方冒出来。而这所有的结果,最终都是同一个结局:死亡与毁灭。
从那天起,欣彻底消沉了,他的彻底沉沦于无尽的悲哀之中。他不再做任何的占卜,不再预测任何人的未来,包括他自己的。他终日深居简出,不理朝政。原因是他已经完全的放弃了希望,放弃了这个世界能够被拯救的希望。很多年过去了,等到恩麦卡尔的后裔也全部逝去,乌鲁克已经没有了血统上可以继承王位的国王。杜姆齐德和他的六位撒拉弗同僚们,成为了这个世界实际的主宰者。久而久之,人们渐渐淡忘了欣及关于他的传说。大部分的人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欣的名字,就连六位撒拉弗们也渐渐地认为他已失去了权力。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欣依然居住在乌鲁克的神庙里,就在市中心如空中花园般美丽的安努神殿的最深处。紧闭的宫门掩藏了他的悲伤,乌鲁克市的喧嚣与安努神殿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记述结束。
关于这件事,一段自述记在下面,欣说:“当我决定把‘麦’分给杜姆齐德,然后借由他分给地上众多的‘义人’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看到了这样做最后的结局。即使像我这样倾尽全力,做出前所未有的举措——利用庞大的祭司团体时刻监控这个世界上每处最微小的裂隙,也难以避免热寂与毁灭的到来……因而,我自然而然地陷入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中。终日沉沦彷徨,离群索居,把自己关在深宫之中……”
自述结束。在这之后的一次新年祭,就像以往一样——华丽的庆典,雍容的过场和纸醉金迷的舞会,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在这之后不久,欣就永远离开了这里,不再照料看管这个世界,到天上的世界上去了。在他离开之前,他让太阳的光变得更加明亮,使它的能量足以为地上所有的生命提供能量和热源,它将维持到终究会到来的那天——末日;同时,他剥夺了那些爱好虚荣,不做实事的祭司们的‘麦’,只有少数几个被欣挑选的人保有低阶的权柄而没有被我收回,继续维持着世界大体的稳定……而他们就是那后来那些被称为‘狱卒’的存在;这个世界从这一刻起,就成为了那被他放弃了的,千千万万个世界之中的一个——一个被黑暗、死亡和末日所笼罩的监狱世界(也被称为“监狱之星”,因为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毕竟会出现在星空中某个区域)。
小主,
它们本不应被称为‘监狱’,它们只是被恩基(欣)抛弃的荒凉世界,没有了他的照顾,这些世界的文明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滑向末日,这些世界往往会因为有着比其他世界更大的苦难,而被人们称为‘炼狱’,在某些世界之中,那些犯了罪的意识体,就会被送往这些‘炼狱’投胎,而那些‘狱卒’天使本身就不管什么事,甚至有的时候扇风点火,好加快这一进程,为的是让末日早早发生,他们好到天上去享清福……
天空上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尽管永生是可怕的,但古往今来,无论是天使还是普通的生命,仍然有无数的人向恩基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永远的活下去……于是他创造了几个大世界,数百个小世界;恩基把它们放在天空之中安置这些灵魂,给了他们和他自己一样修复自己身体的权柄,在那些荒凉的世界里,他们可以继续作为一个灵体活下去,直到他们向恩基祈求死去。这就是太阳系里那些行星和卫星,这些特殊的星体是由恩基创造的,不属于阿卡西的星体。
当恩基到天上去住了,意味着他放弃了所有的世界。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只能等待着最终命运的审判。
经文注解:
E-ana,é代表了苏美尔地区的房屋或寺庙,而这座寺庙是乌鲁克建城以前的称呼,很有可能代表“伊南娜和阿努的住所”
Mesh-ki-ang-gasher,约公元前34世纪后期在位,乌鲁克国王
na-an-na-ru,阿卡德语,照明、灯
Sin,又作“南纳”、“纳兹纳尔”(苏美尔语:D?E?.KI, DNANNA)、“祖恩”(古阿卡德语:Su'en)、“苏因”(古亚述语),是阿卡德、亚述和巴比伦等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月神,“南纳”是苏美尔之神,恩利勒和宁利勒的长子,并演变为闪族神话中的“欣”
Me,密(代表神圣与文明力量的徽章,恩基的工作之一就是守护这些宝物),苏美尔神话中的一个概念,是社会制度,宗教习俗,技术,行为,习俗和人类条件的基础
Aratta,苏美尔史诗《恩麦卡尔和阿拉塔之王》中记载的国家,在故事中恩麦卡尔受到伊南娜的偏爱而战胜阿拉塔
Subartu,这个地区在青铜时代的文献中被提及,这个名字在阿马尔奈文书中也以Subari的形式出现,在乌加里特语中以?br的形式出现,Subartu显然是上美索不达米亚的一个王国,位于上底格里斯河,后来它指的是美索不达米亚的一个地区,大多数学者认为,Subartu是底格里斯河和西边上美索不达米亚人的早期名称,从阿卡德帝国的角度来看,它代表的就是“北”这个概念
Hamzi,是一个古老的王国或城邦,在公元前2500-2400年达到顶峰。它的确切位置尚不清楚,但据信位于扎格罗斯山脉西部,大致位于埃兰和亚述之间,可能靠近努兹(Nuzi)或现代哈马丹
Me,这里同前文中提到的“密”
Uri-ki,即阿卡德城(亚甲)周围的地区
Martu,阿卡德语和苏美尔语文本中(Amurru)的这个词指的是亚摩利人居住的叙利亚西部和西北部以及黎巴嫩北部,代表“西”
Dumuzid,被称为“牧人神”,产生于苏美尔巴德·提比拉城,“牧人神杜木兹”也是苏美尔文学中系列史诗的主题,但他也出现在一些描述乌鲁克国王的碑牌中,国王列表中显示他的称号是“渔夫杜木兹德”,是一个传说在洪水过后的某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