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以赫梯的名义举兵呢?”巴布问道。
奥莱克西回答:“我们不能以赫梯的名义出兵。因为拉贵尔很有可能会为了保住西角总督的位置转而偏袒我们,如果那样的话,他虽然会停止帮助哈尼加尔巴特,但他也不会直接出来协助我们作战,而是居于高空,处中立的位置观察;倘使如此,我们就无法攻击到他。”
“按照您的推测,如果我们处于劣势,他就应该会下来帮助我们。”阿舒尔-伊丁说。
“并不。”奥莱克西忙补充道,“若我们举赫梯的战旗,假设我们处于优势,他不会做任何干预;但倘若我们处于劣势,他会被迫从天上飞下,并做出最可怕的决定:因他不会像相信哈尼加尔巴特那样相信我们,所以他会做出如同他在尼赫里亚所做的事,为了销毁自己干预人类争斗的证据而将整个大地都掀开,将两方的军队一同埋葬。”
“所以我们要以阿济·哈亚萨的名义出兵。”巴布说。
“是的。并且我们还要在战场上占据上风,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将拉贵尔从天上引下来,帮助哈尼加尔巴特,他会停留直到将我们一方的士兵围剿殆尽。我们必须把握住那段时间,去执行我们的计划。”
***
翌日,义军快速突破了哈齐尔河[2]谷隘口的敌方守军,进入到了哈尼加尔巴特的领土上。尼斯罗赫[3]雄鹰旋绕在军队上方的头顶,发出惊空遏云的鹰唳;战士们挥舞着阿济·哈亚萨那由红白蓝三色的菱形方块组成的战旗,高声齐唱着雄壮的奈里战歌,向石巴尼巴挺近;正规军居前,二十万民兵团局后,他们脚跺着地面,发出气壮山河的磅礴声浪。
石巴尼巴的守城者在第一时间就烧起了狼燧之火,向西南的尼尼微城传递危情讯息,而尼尼微也立即点燃了烽火台,把消息传至卡拉赫,卡拉赫又传给了阿舒尔。
那时在阿舒尔,虽城内的警钟已经被击响,但哈尼加尔巴特的王储瓦萨沙塔正在狎妓,纵享云雨之欢,来报的通讯兵只得候在门外。待半晌,王储穿着松松垮垮的袍子出来呵斥:“什么事?!净是些扫兴之闻!”
“报!主公,北方有大军突然南下。已近石巴尼巴关口!”
“怎么可能!是否是赫梯?!”瓦萨沙塔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尚且不知!还要待驿使进一步的消息……”
瓦萨沙塔换上戎装出城,召集他的大军迅速北上,行至黄昏,前方传来战报:敌人为阿济·哈亚萨国军队,正规军约五万,另有二十万朽戈钝甲的民兵同行,已破石巴尼巴、尼尼微,正向卡拉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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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坦尼储君长叹一口气,面露喜色,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不过只是北面那些山里土着组成的乌合之众,我军人数,即使刨除那一万雇佣军,剩下所有正规军的人数都是其总和的二倍之多,何以担忧!”说罢便就地扎营,次日清晨才继续行军至大扎卜河畔。
那时正是初秋,河水很浅。瓦萨沙塔知道,无论如何那些哈亚萨人都会攻来,便转而采取守势,准备以逸待劳。他命令军队坐南朝北,在正对着河岸的阵地上布阵,河岸陡峭,哈尼加尔巴特军队则在易于被突破的地方加设栅栏——就是那埋在地里削尖了的木头桩。
***
上午。敌人已经从河岸以北的地平线露头,瓦萨沙塔便让他人数众多的轻装部队居于最前,掩护后方的部队调动布署。他见敌人的中央方阵,是一种双手握矛,盾牌挂于臂间,前面数排将矛头正对前方,中后排将长矛搭载前面一排人的肩上,或是垂直于地面,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锐利攻势,这种震慑和压迫感他从未见过,于是瓦萨沙塔将雇佣军调往中央,伴随其两翼布署半重装的铠甲部队;见敌人左侧的前方为盾牌卫队,主要的骑兵团也跟随一旁,于是他便吩咐将人数最多的轻装步兵居于左翼,形成一支半凹的蛾眉状人墙,企图吸住敌人骑兵冲击的阵脚,并将之包围在人海之中,进一步消灭;接着瓦萨沙塔把哈尼加尔巴特的精锐骑兵团调至右翼,准备先一步攻击敌人薄弱的右侧;至此,瓦萨沙塔完成了布兵,而他自己则亲自坐镇在全军的中央位置,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阿济·哈亚萨的军队在三名将领的带领下前进,然而他们时而前行时而停下观察瓦萨沙塔所排的阵势。直至接近哈尼加尔巴特的弓箭射程时,瓦萨沙塔手下的骑兵团将领已不耐烦,他见敌人右侧皆是些穿着布衣,手持钝器的非正规外援,便率先渡河朝向那些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人群冲锋而去。
那些阿济·哈亚萨的民兵见到这突袭而来且庞大数量的哈尼加尔巴特骑兵,立即显示出慌张之情,迅速地向后主动撤去,他们抱头鼠窜,四散开来,同时向两侧避让,在中间留出一个巨大的空间;瓦萨沙塔的骑兵团将领欣喜若狂,于是带着所有的骑兵杀入那个缺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