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芪还是头一次碰到人这么行礼,慌了一下神,才回了个抱拳礼,“先生多礼了,你要是没时间练拳,我倒是可以给你开些强身健体的药,你可以回去泡泡药浴。”
可惜于褚恒是个除了做学问,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的人。
最后还是忍着不好意思,拒绝了。
出了门去,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宁惠敏问:“怎么了?”
于褚恒:“上海的人可真热情啊!我觉得还是栾城适合我。”
翻过年,栾城可就要闹灾了,宁惠敏哪里能让他生出再回去的心,连忙道:“于老师,你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下面的事就交给我。”
宁惠敏随于褚恒到了霞飞路102号,两人进屋的时候,沈心兰正在绣帕子,见到两人,一时间有些愣怔。
“心兰,不认识了吗?”宁惠敏笑盈盈的看着她。
一句话,叫这个喜怒不形于色,大事淡然,有自己底线的女人湿了眼眶,“老板……”
于褚恒很有眼色的上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久别重逢的人。
“怎么哭了?是过的不好吗?”宁惠敏掏出雪白的帕子,递给沈心兰。
沈心兰接过,轻柔的贴了贴眼角,“也不是不好,就是心累,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
“我很怀念咱们一起奋斗的日子,所以得知张妈和海棠出事,我到处奔走,在许多人的帮助下,把她们救了出来。”
“但老板不是人人就能当的,我们缺了你,生意大不如前,只能维持生活。”
“赚的少了,人的小心思就多了,矛盾也多了。”
“唉!内部有矛盾,外边还有纠缠,每天累个半死也不赚钱,我还要养家,每日心里总是慌慌的,没着落,我就想啊!还是做刺绣省心,那大件的刺绣,一个月可能也卖不出一件,但要是卖出去了,一年的嚼头就有了,不用总跟人打嘴仗,应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