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琛笑着道:“上次吃饭,见你跟瑞秋熟,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托瑞秋劝你开新小说。”
“听他说,你上部小说很受欢迎,他们《新民日报》销量增加了不少。”
“他怕登完后,销量再跌回去。”
宁惠敏:“我也想写啊!白水给我的稿费可不低,但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
白坤琛不解:“为什么?”
宁惠敏踌躇道:“白大哥,你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应该能理解我。我就跟你说了吧!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宁惠敏仔细辨认了下白坤琛的神色。
他只是挑了下眉,略有些意外,但却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宁惠敏继续说了下去,“你看我裹了小脚,应该就知道,我出在一个封建旧式家庭里。”
“那个家里的老爷有两个太太,好多个姨太太,生我的姨太太已经死了,老爷拿家里的女孩当工具,养活的目的,就是为了家族铺路。
“我前面的两个姐姐,一个十四岁就被嫁给了大她十多岁,还死过一个媳妇的排长。”
“还有一个姐姐更惨,她结婚对象的儿子都比她大,而且还被那人的长相吓的离家出走过,抓回来后,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老爷命人把她的后脚跟削掉了。”
“我被吓到了,我不想变成那样的残疾人,我想做个正常人,然后我就逃了,跑来了上海。”
忐忑不安的宁惠敏低下了头,低垂的眼皮盖住了眼睛,也盖住了里面的脆弱。
“恭喜你,你的脚恢复的很好,你马上就能做正常人了。”白坤琛怕似吓到这个可怜的姑娘,声音故意放的很柔。
宁惠敏的眼皮唰的张开,看向白坤琛:“你不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白坤琛耸耸肩膀,“人也属于动物,是动物就会有本能,预示到危险,动物的本能就是逃离危险,听从本能做事,哪里有对错之分。”
“我挺欣赏你这种本能行事的。华人几千年的封建礼教,束缚在思想上,形成了许多道枷锁,你没被外界这些狗屁礼教缠死,而是用本能砍断了它们,真的是让人敬佩啊。”
宁惠敏睁着大眼看着他,“白大哥,你说脏话了。”
白坤琛无辜的看着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偶尔用激烈的语言,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有利于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