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水狠狠拍了下桌子,“过分了啊!”
“你不理解我,我不怪你,但你如此贬低我的志向,就说不过去了。你得向我道歉!”
白坤琛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他,“我没说错,为何道歉?!”
刘白水站起来,指着他,刚要破口大骂,被郑远生一把抱住了,“冷静!白水,冷静!都是朋友,千万别说太伤人的话。”
宁惠敏也劝,“是啊!伤了人,再后悔就晚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们走到一起,成为朋友,并不是凑巧,而是因为有共同之处。你要是贬低他,不就连自己也贬低了吗?”
刘白水被劝着重新坐下来,闷头不高兴道,“我何曾忘过自己的初心?我之所以没进医院当医生,那是因为刚回国的第二天,我就在菜市口目睹了两名革命党人身死的情景。”
“他们是为什么而死?是为这国家,为这人民!”
“他们爱自己的国啊,爱自己的同胞啊,可谁爱他们啊?”
“围观的人,不但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来处,为何而死,竟还用馒头蘸他们的血吃!”
“你道是为何?”
“那愚昧之人,竟说那是治病的土方子。”
“他们精神之麻木,思想之愚钝,非药石可治。”
“于是,我毅然弃医从文,誓以笔为剑,刺破黑暗,拯救他们的灵魂。”
此话一出,屋内奇异的静了下来,宁惠敏偷偷瞄了两眼刘白水。
她怀疑刘白水是革命党或共党人士。
“笃——笃——笃——”
白坤琛手指不住在桌面上敲动,皱着眉头说:“难道是我错了吗?”
宁惠敏:“你没有错,白水也没有错!你们都在各自领域发光发热,不但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还尽力帮助别人,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要是这样,你们还说自己错了,那让我一介吃白饭之人,如何自处?”
郑远生起身给宁惠敏舀了一勺汤,“你还小,还不到奉献的年纪,好好努力,争取考上中西女中,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刘白水拿起汤碗,回碰了一下她的,“你小小年纪,写出那么好的小说,怎么能说自己是吃白饭的呢?”
“今天除了给你送信,我还给你带来了三十七块钱的稿费!”
宁惠敏笑着打哈哈,“哈哈!真的啊?那今天这顿合该我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