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婶,不是说你还做过老师吗?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还有救吗?”他没头没脑地就问出这句。
鸡翅在我的嘴里凝固了。
“什么?”我疑惑着。
“算了算了,没事了。”他又自己把话题收回去了,然后大口大口咬着鸡翅,快要咬完就站起来,去拿新的生鸡翅来烤,他这次拿了四个叉子,像是开夜摊档口一般一字排开,喝了酒的脸红红的在鸡翅吱吱声鼓动着。
陈稚莀用手机连接了一个木盒子一般的蓝牙小音箱,篝火边升起了烟雾和歌声,那异国语言和缥缈的曲调也像是烟雾,缭绕向黑夜交缠。
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人又踏上微弱月光下弥漫着细雾的长街,两只鬼轻飘飘的来,现在又轻飘飘地离开,仿佛这里只是一个驿站,让他们稍作休息,稍作回血。
我坐在玻璃窗前一个长凳,依靠着玻璃,冰冰凉凉地,这个会下雪的玻璃也有像雪的温度。
我愣愣地望着两人的背影,陈稚莀脚步轻浮而欢快,对比之下陆安童的步伐就缓和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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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问的吗?”耳边响起了苏舜的声音。
我顺着转过头去,苏舜望着我,喝了酒的他耳朵也有点红,脸颊也有点红,还有眼角,仿佛是被篝火熏染一般,迷幻又醉人。
我稍稍皱眉想要想起我想问什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还是被着圈圈绕绕的夜雾混乱了头脑,一时我只觉得模模糊糊的,我摇了摇头,身体好像也是要摇摇晃晃的要倒下来一般。
“好像想不起来想要问什么呢?”我坦白地说出我的想法。
苏舜笑了一下,轻轻拍了了一下我的脑袋,也坐到我的身边。
“这脑袋瓜是宕机了吗?要不要帮你重启一下。”苏舜挑着眉问,认真地观察着我,他的眼里好像还倒映我的样子,我歪着头也认真望向他的眼睛。,我的样子看起来很陌生,连自己也认不得自己一般。
“我也想重启呢?最好全部都重启,全部的全部。”我脑海里凌凌乱乱细细碎碎的想法陈列在苏舜面前。“为什么想要开心这么困难呢?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看起来那么开心?他们好像拥有无限可能性,无限的希望,什么这个游戏不行就换一个游戏,真的能换吗?可是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没了任何可能性了....................................................................”
一时时间,暴涨的脑子像是要炸裂一般,走马观花一般闪烁过这二十多年一连串不快乐的片段,那些未能如愿以偿的感觉,如同巨大的恐怖裂缝,冬日结冰的江河,不知道遭受什么力,还是自己内部崩溃,砰然破裂,冰块粉碎。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喉咙哽咽着。
有点粗糙的手指轻柔地抹去了我的眼泪,我的视线又清晰了,苏舜的脸很清晰地在我眼前。
“有些人醉了会笑,你好像醉了会哭呢。”苏舜轻轻的声音落到了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