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之余,便是难以克制的恼怒。
“去,立刻把三郎和他媳妇儿都叫过来!”
柳老尚书早就叮嘱过柳家人,万不可与殷、陆两家走太近,他这个庶孙女克制住了种种诱惑,对殷棠的求爱不为所动,没想到三儿媳却为了除掉一个庶女,竟不惜与殷棠勾结!
万一柳清砚没有被救,等太子夫妇收网时,殷棠那货借此事反咬一口,不仅会将整个柳家拖下水,还会误了太子夫妇的大计!
三堂会审,若是刑部都与反贼勾结不清,还怎么确保审判的公正。难道要太子夫妇为了保住柳家,放弃这个铲除殷家的大好机会吗?
那两口子平时对柳家亲近和气,可在这种事情上却是极有原则的,为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筹谋已久,连宜安公主的养女都没留半点情面,凭什么为了柳家放弃大计!
柳老尚书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后背都罕见地冒出了汗来,“清砚,待太子殿下将殷棠谋反的罪证拿来,便交给你的嫡母,倒时候让她出堂此案,务必要划清她和殷家的关系。”
柳三夫人敢与虎谋皮,定然落了把柄在殷棠手中。
然柳清砚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妃说了,这次事情中我的身份是东宫探子,找到罪证的人是我,由我出面一样可以让柳家与此事割席。”
柳老尚书拧紧眉头,沉声道:“我知道此事是她不对,让你受了委屈,祖父一定会严惩不贷。但呈上罪证的事你莫要太计较功劳得失,多为了三房和整个柳家着想,祖父会另外补偿你,更不会再让她有苛待你的机会。”
柳清砚并不意外祖父会这样说。
的确,身为当事人的柳三夫人亲自出面,能够最大程度的服众,让人相信她和殷棠的交易是一场虚与委蛇。
她身为三房的当家主母,一手包揽后宅和府外之时,若能得了这个立功的机会,对三房和整个柳家都大有益处。
可是凭什么,她就要为了整个柳家的利益,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让谋害她的人得利快活?
见她迟迟不语,柳老尚书不由温声道:“清砚,祖父知道你委屈,这件事后我可以亲自做主,将你的生母抬为三郎的平妻,从此后你便是柳家的嫡出女儿,便当做是补偿。”
柳清砚定然是不愿意被记到柳三夫人名下的,从她的生母入手,母女俩的身份都迈高一个台阶,无疑是不小的补偿,也算打了柳三夫人的脸。
柳清砚垂眸看不清神色,她知道柳老尚书这样的一家之主,必然是要站在大局的角度来看待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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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柳家得利,身为柳家儿女自然都会收益,个人的委屈和愤懑便不那么重要了。
因此,在对方面前用后宅那套抹泪诉委屈的手段,是毫无用处的。
再次抬起头,柳清砚已经带上了沉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