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拂开陈牧的手,自己扶着车门,抬脚下车。
陈牧一阵心惊,生怕宋宴礼摔着,又不敢上前搀扶,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下车走过来的许池月。
许池月上前,“宋教授,我扶你。”
“不用。”宋宴礼冷声拒绝。
许池月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下一秒,不管宋宴礼生不生气,还是扶住了他的手臂,“你的腿还无法单独行走,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宋宴礼深邃目光看着许池月,“我想自己走。”
许池月从宋宴礼眼中看见了焦虑,他向来是沉静淡然的,即便做复健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训练量加倍时,她也只感受到了他想站起来的决心和毅力。
这还是她第一次明确从他眼中看见迫不及待想站起来行走的焦虑。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情绪,只能柔声安抚他,“我知道你想尽快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这种事急不来的,必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你腿的恢复情况已经比我预期的好很多了,你别给自己压力。”
宋宴礼沉默一瞬,没再拒绝她的搀扶,只是两人刚进入别墅,他就说,“去健身房。”
许池月见他满头是汗,“先休息一会儿吧。”
宋宴礼目光一转看向陈牧,“你扶我去。”
许池月见宋宴礼坚持,“还是我扶你吧。”
这晚,宋宴礼在健身房足足训练了四个小时,任凭许池月怎么劝说,他都不停下来,浑身是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头发湿透,衣服没一处是干的。
许池月能感觉到他体力早已透支,全靠毅力在支撑,她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怎么了,看着他汗水成股成股地往下流,手上青筋鼓起,双腿微微颤抖,她心疼得不行。
“宋教授,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宋宴礼察觉许池月声音有些不对劲,朝她看去,见她双眼发红,微微怔住,“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