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这样伶俐,皇后虽不心软,但若是朕,这盘棋倒是甘愿输于璟玹了。”弘历笑着走近,两人忙回过身,齐齐朝他行礼。
弘历靠坐到榻上,璟玹笑吟吟道:“皇阿玛可是天子,为让女儿开心,竟甘愿输棋,女儿本是要多谢皇阿玛疼爱的,但女儿自认棋艺不输您,皇阿玛大可与皇额娘这般,尽情与女儿一下,女儿保证不耍赖。”
这口吻,倒真真是被弘历和琅嬅二人惯坏了,但弘历待女儿从来不恼,反而笑的更甚。
琅嬅捧了一盏八分烫的雪顶含翠给弘历,看他眉目舒展,柔声道:“听闻侍郎回京,可是梁州的灾情解决了?”
“嗯,”弘历浅酌两口,“庭澈一番建设,短短时间,比那尔布长居两月还要见成效,老弱妇孺迁居邻省,年轻男儿留下踏实干事,最重要的是,百姓愿意听从并毫无怨言,这是最紧要的。”
璟玹若有所思,琅嬅笑问:“皇上对他如此满意,可是预备了要好好嘉奖?”
弘历长长地“嗯”一声,似有深深思考,指尖转过持珠,此时却是璟玹忽然开口:“既是年轻臣子,皇阿玛何不趁此多加历练他,梁州灾情虽得缓解,仍有旁的地方百姓受苦,便再让庭澈大人前去考察改善,若是他依旧如梁州一般做的这样好,再好好嘉奖也不迟,还能更显皇阿玛重视,得奖赏也更顺理应当,于庭澈大人更是莫大的殊荣呢。”
这样一番侃侃而谈下来,璟玹面色如常,帝后二人却都是一怔,没想到她尚十余岁的女儿家,也对朝堂之事颇有见解。
琅嬅本欲劝阻,可弘历却是来了兴趣:“璟玹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过,朕倒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关注朝堂之事。”
璟玹展颜一笑:“公主享天下之养,又怎能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此事也是女儿拙见,皇阿玛心里若不认同,笑一笑女儿便好了,可别嫌女儿不开窍。”
“什么不开窍,”弘历欣慰地笑,认真望着她,“璟玹所言,深得朕心。就这么办!”
琅嬅握过璟玹的手,心里骄傲,她的女儿是这样一个有才能的女子,做帝后的掌上明珠,甚至都委屈了她的能力,璟玹若是有机会,定能有一番极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