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不知道是在责备谁。
也可能,只是在宣泄自己刚刚的紧张和不安。
“还能冻死我不成?”莫东淡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嘴上却紧追不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突然回来了?”
路清敷衍,“不想在家过年,反正那里也没我的位置。”
莫东嘴里还有新鲜抽了烟的味道,“你爸逼你相亲了?”
“没有。”路清不想承认,懒得解释,“他们有自己的一家人。”
老黄咳了一声,“现在去哪里?要不你们俩今天在我那过年得了。”
“不用。”
“回村里。”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黄俊笑了笑,又听莫东说,“把车开到村里,这台车留给我,你开厂里的另一台回县城。”
路清没再说话。
在她刚刚看到莫东从派出所出来的那刻,所有的情绪都好似已经释放了。
现在任凭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反对。
只是想他好好过个年。
自己也好好过个年。
黄俊把车开到工业区后,就换了另一台车开走。
莫东把车开到村里房子前。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路清走在后面,还是忍不住问,“周长河的事,已经解决了么?”
他转身,凛冽语气问路清,“听你那口气,周长河这事是我做的,只是他们找不到证据,才放了我?”
路清脑子转了两秒。
没有再往前走,声音极小,“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莫东没动。
大概在琢磨路清说的话,是什么话。
路清走到堂屋,把门关上。
“年会那天晚上,你半夜回来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你说的话。”
莫东仅愣了一秒,随即挑眉,“我说了什么?”
路清倒吸了口气。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只是在明知故问。
“你说,不用问你,做掉就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