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府本就脆弱,经不起清算的。”
夏文君经奚云岫一说,又动摇了,咬牙道:“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我是祈儿的祖母,是府里的长辈,怎能做贪生怕死的事!”
奚云岫哭笑不得,夏文君其实很胆小,但又很清醒听劝,总的来说,是个明事理的。
“婆母,您可不能留下,咱们得做两手准备啊。”
奚云岫解释道:“我说的那种可能,是朝廷顶住瓦剌压力了,但凡是都有万一。
若瓦剌来势汹汹,燕京城顶不住压力的时候,那时咱们再撤退,没人能说咱们侯府什么了。
可那时逃离燕京城,需要轻简行囊,所以咱们需要有人先到金陵城,安顿置办经营起落脚的地方。
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儿媳没办法托付给别人,只能求婆母主持了。”
夏文君顿觉责任重大,连声道:“老三媳妇儿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这就叫春香秋月去给我收拾东西,到了金陵城好好布置,给你们做接应!
若燕京城破,你就带着孩子们马上来找我,若燕京城顶住压力,那我老婆子就是到金陵城游玩去了,和撤离燕京避难没有半点关系!”
“婆母睿智!”奚云岫恭维道。
容悃其实想跟朝廷告病,然后和夏文君一起到金陵城。
可夏文君刚刚都表态可以留在燕京共进退了,他再这样提,肯定会被夏文君骂。
只得咽下自己的畏缩,安排夏元桑、虞北雁、孙霜,和容礼、容妙妍离开燕京,前往金陵。
夏元桑知道府里的安排后,就巴巴的跑到青崖书院,想把容祯接出来,一起去金陵。
奈何青崖书院校规严格,不允许容祯请假。
燕京的局势,青崖书院的院长也知道,但院长很有气节,若学子贪生怕死,想走出书院,去金陵避难,那便从书院里除名。
日后战事平定,也别想再回书院。
夏元桑好不容易把容祯送进青崖书院,要是像奚云岫说的那样,燕京顶住了压力,把容祯接出来却被除名没法继续求学,那岂不是糟糕了?
一面是未知的未来,一面是容祯的前程。
在夏元桑看来,很明显是容祯的前程更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