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不在学校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陈洁源丢给他一瓶饮料，自己则是打开了手刹边放的保温杯。余方朔装糊涂道：“哦，家里有点事，提前请假回去过了个年。”

陈洁源当然是不会信的，但是余方朔这种人，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行了别装了，年前你回过一趟学校，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别让我把监控给你找出来。”

余方朔：“……陈队长，你这是打算咬死我不松口了是吗？”一个警察，想要查清一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陈洁源这未免有点太拼了，她明明知道，这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情。

“我可不是没事找事，我跟你说件事你就知道了。”她喝了一口热水，又把杯子盖好：“我十二岁那年，被送进了孤儿院，当时和我住一个房间的还有一个女孩，叫戚诺。”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余方朔就见她神色微动，思忖着，她又继续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后来我成年离开孤儿院开始工作，她年纪还小就一直在孤儿院住着。直到有一天，院长告诉我戚诺被领养走了。我跟院长要了联系方式，就想去看看她，但是那个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感觉不对劲，和院长找去了他们当时留的地址，但去了之后才发现，是一栋空楼，根本没有人住。”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可能是被绑架了。但是警方查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这伙人的去处，也没有任何戚诺的线索。”

余方朔想起之前江泽月跟他说的，陈洁源是一个普通人，但她极力想要把自己卷入这个旋涡中，一定还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这和它有什么关系？

“直到戚小小和许明一那件事，我才终于有了她的线索。你还记得我们在研究所碰面的那次吗？那次是她划伤了我，我让你赶紧走，是因为她还在那个地方没有走远，但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余方朔终于听到了关键的地方，挺了挺后背：“你是说，戚诺就是整个案件背后的主谋？”陈洁源摇摇头，表情有些难看：“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找到她，是不是凶手，我都不能不管她了。”

看着她复杂的眼神，余方朔其实已经明白了，那个戚诺和陈洁源肯定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那这样一来，陈洁源的种种行为就都能解释的通了。顺着她的话推下去，那当年说要领养戚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它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一个小姑娘呢？当时在酒吧，有一个女人袭击他和江泽月，会不会就是戚诺？

余方朔沉默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道：“陈队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你如果想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知道这些，福祸难料，你可就得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了。”他知道，劝她放弃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如果骗了她，或者放任不管，她很有可能会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受更多的伤，这一点，没人比他更了解了。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跟陈洁源讲了，一字不漏。他看见陈洁源的表情并不是那种惊讶，或者觉得难以置信，而是一种深思，她似乎并不觉得有多不可思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你那个朋友可能已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陈洁源一定明白了。

果不其然，陈洁源的眼睛有些红了，但可能是因为余方朔还在，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