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朔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谢婉对自己的敌意已经摆明了,不只是因为江泽月对他的态度,而是他在江泽月这里的位置。非要论个正统,他才是能帮江泽月从江北城那里拿到鬼令的,名正言顺的人,而谢婉,不论她身份有多尊贵,都无法改变她是后来者的事实。但是江泽月放弃了直接从江北城手里拿权的机会,而是选择了另一种争抢的方式。其中缘由,余方朔再清楚不过。
“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的心就不是心,由着他摔吗?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工夫理他。”他放下筷子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解景河。”说完,拿过殷宁留下的令牌,就快步出了门。
身后的莫灵芷很快就跟了上来,和他并排走到一起:“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不安全。”余方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前往的整条路上,余方朔都在想解景河,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不知道见面该说什么。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多少的人,就因为他的一句“我想活着”就跑出去冒这么大的险。现在被困这么久,不知道心中有多少怨言。
解景河这个人,给余方朔的第一感觉,就很微妙。他身上的疏远并不是那种生理上的,而是他想要给周围人的一种感觉,但是余方朔就觉得,他其实应该很好亲近的。他不说话,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装高冷,反而会让人生出好奇心,从而更想靠近,和他说话。
他和余方朔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第一面,余方朔是那个擅自闯入他领地的人,他在不确定余方朔的来历的时候,拼出性命把他从那个鬼地方送了出来。第二次见,他们仍旧互不了解,只是两个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甚至在知道他可能不是好人之后,还愿意救他。
余方朔脑子里想着这些,对解景河的愧疚心不禁更甚。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和莫灵芷到了地牢。大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两个小鬼,正拿着一副叶子牌玩的不亦乐乎,来了人也没有注意。莫灵芷走到跟前,一把抽过一只鬼差手里的牌:“好啊你们!不好好看门,当心我告诉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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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鬼莫名其妙的被打断,很不高兴,一看是莫灵芷,两个几乎是同一动作,从地上站起来。鬼差抓着手里的长兵器,瞬间站的笔直:“别啊大人,这看守地牢也是个辛苦活,这不是打发打发时间嘛。”
说着,他们注意到了后面的余方朔,眼神瞬间变得怪异起来。莫灵芷见状,立即掏出殷宁的令牌举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视线:“看清楚了,我们是来审问重犯,鬼王大人下了通行令,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瞟了几眼,这两个鬼差也是懂眼色,对视一眼就点头道:“明白明白!二位大人随意,里面请。”
两人让开路,莫灵芷回头对余方朔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然后就趾高气扬的走在了最前面。等到地牢的大门关上之后,鬼差才敢继续说话:“那个阳人,莫非就是……”
“嘘!不管是谁,能到我们这儿的,还和灵芷大人走那么近,也不是什么善人。反正鬼王大人都说了,只要确保里面的东西不出来,什么人进去不关我们的事。”说着,他还贼兮兮的观察了一圈四周,又压低声音道:“最近外面不太平,守门好啊,只要不出岔子,外面什么事都轮不着我们。通行令是鬼王大人的,帝尊要论罪,也轮不到我们。”
“说的也是……不管了,来来来继续。”刚才的牌局已经被莫灵芷打乱了,两鬼差对视一眼,无奈只能将牌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