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他们不太熟，余方朔就敷衍道：“还好，但我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不能吧？江泽月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余方朔怔了一下，问道：“看什么？”

“你不是中了尸毒吗？冥帝手段强硬，那毒物也是棘手。江泽月前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的，到处找解药。”千允默看余方朔一脸茫然，面露惊讶之色，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

“我以为是他……”余方朔闭上了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千允默和唐叶对视一眼，显然，他也是才知道，江泽月居然什么解释都没有给他。

“你中了千年旱魃的尸毒，这种尸毒对活人的身体损害非常大，不会立即尸变，但是会侵蚀五脏六腑。如果江泽月没有压制的话，你今天应该已经进太平间了，不可能还在这儿坐着。”

两人看着余方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都安静了下来。千允默平时对江泽月态度称不上冷漠，但也确实算不得好。三百年前，他把江泽月从冥帝手里抢回来，抚养他长大成人，教他仁义道德，教他做人的道理。但可能一直因为他身份敏感，江泽月长大之后，千允默确实有意疏远他，对于他和余家的事情也很少过问。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向着江泽月的，在余家夫妇面前，他有意袒护江泽月和余方朔。在江泽月干那些缺德事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个人有些难以控制，以后做起事来可能会超乎他预料的鲁莽。但是刚才他看见余方朔那一脸懵懂的样子，他才明白，自己教给他的克制他并不是没学会，只是他没懂自己的真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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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千允默就失笑了：“教给他的好的不学，倒是把我年轻时候的毛病偷摸学走了。”余方朔低下了头，背过身去。

他真的不知道，一开始他以为是江泽月要威胁他做什么，就给他下了毒。后来江泽月跟他坦白了，他也只是想着，这可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总之自己左右都逃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个人是白痴吗？为什么不说？宁愿被人一直误会着，也不讲句实话，是不是傻啊……

余方朔看着微信聊天界面，江泽月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在两天前。一句简单的早安，然后附了一张他的自拍，他回的很敷衍，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说过话。余方朔看着，突然胸口涌起一阵熟悉的痛感，他趴在桌子上，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臂弯里。

讲台上，秦羽岚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每次都只是看一眼，然后低下头叹口气，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只是想当个凡人，好好工作挣钱，生活，老天爷就不能把这些瘟神送的离他远点吗？

下课之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唐叶问余方朔要不要一起去吃，余方朔摆手拒绝了，然后转身往宿舍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给江泽月打去了视频电话，视频响了很久才接通，可那边却关掉了摄像头。

余方朔皱了下眉，道：“你偷摸干什么坏事呢？脸都不敢露了。”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到江泽月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轻快，听不出任何异样：“我洗澡呢，你想看我就打开了。”余方朔内心翻了个白眼，想骂他，但是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毫无底气的问出一句：“你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