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先开口了,他将一本新拟定的案卷放入空位,然后问他:“怎么还不去睡?有话要说?”
“秦大人自从来了西陵以后,没有给京城的家人写过书信吗?”
他没有停下手,只微微扬起嘴角,回道:“写过啊,你不知道罢了。”
“家人可好?”
“哟,还学会关心他人了,小宁近日来进步不小啊。”秦冕放好最后一本案卷,回头看着他,“家里人都好,我还在信中提到了你,有机会带你一起回京城。”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无论何时都坦然自若的样子实在让人无从下手。宁忆点点头,心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正要准备转身离开时秦冕跟了上来,与他并肩同行。
“一起回屋吧,我还要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查过江大人的案子。”
“所有的线索到江大人离开太师府那一刻就断了,如今太师府戒备森严,若没有搜查令,进不去。”
秦冕重复了一遍“线索到江大人离开太师府那一刻就断了”,接着又说:“但要是那日你在,又会怎么样呢?”
而这点恰好正中宁忆的痛处,他微弱的叹息如今晚的空气一般冰凉,倘若那日他在,江大人应该就不会轻易被人谋害。
秦冕打断他的思绪,问道:“小宁,你再想想,那日你为何没有跟江大人一起去太师府。”
他感到略微诧异,秦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那几日我肺病犯了,江大人出门都是其他人跟着,最后因为去的是熟知的太师府,所以没有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