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此为止张潇并没有认命,他知道自己混迹官场多年,多少还是有一点人脉的,区区一条艺女的性命还不足以将他拉下马。
就在他盘算着出去后要如何处置衙门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的至亲好友陆景荣正在府中为他出谋划策。
前来求救的正是张夫人,她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陆景荣,包括她也怀疑自己相公确有杀人嫌疑。与心急如焚的张夫人比起来,陆太师显得异常镇定,瘦小而干练的身躯散发着稳如泰山的精气神。
片刻后他缓慢道来:“夫人莫担心,这件事易如反掌,明日贤弟就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府中。”
他说的平静坦然,张夫人则是将信将疑:“此话当真?陆太师真的有办法让我家相公脱罪?”
“贤弟未曾杀人,何罪之有?”陆景荣反问,眼里闪着自信而诡异的光,“夫人只需安心睡一觉,明日醒来,一切如常。”
他也不说他将如何救出张潇,张夫人便安安分分回去了,这一晚可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对张潇虽无大爱,倒也念得几十年夫妻情分,心里慌乱彻底难眠也是必然。
难眠的还有三省堂那两人,虽说深知张潇杀人无疑,但却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证明他的行为,倘若有目击证人敢于出面指认其罪行,那此事才算柳暗花明。
“明日随我再去一趟万福楼,我就不信当晚那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证人。”
“只怕证人屈于张潇的势力,不敢出面指认。”
“还是你义薄云天,要是连你都劝我放手此案,那就……”“那就不是我了。”
宁忆轻描淡写的话在这个湿冷阴郁的夜晚显得极为有分量,秦冕望着如此冷漠又无比忠义的他,幽幽的叹着气,或许他跟着一意孤行的自己未必是一件好事。
“在秦大人来西陵府之前,也有过一些对于你的传闻,真的见过你之后才发现,与传闻的几乎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