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个十年。”
“你要是再这么折腾自己,确实没几个十年,三年也够呛。”秦冕直言不讳道,宁忆抬头瞥了他一眼,问:“秦大人巴不得我早日……”“呸!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咒自己,也别污蔑我。”
说完他扬嘴一笑,俯身盯着宁忆如黑夜一般孤寂的眼睛,打击完了,就该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虽然不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内侍卫,但这并不影响你穷其一生保一方平安。江大人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也是命,你可以耿耿于怀,但不能无法自拔,若是这样,怎么对得起当初留你在西陵府当护卫的江大人?”
他低垂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半信半疑的停在秦冕如明月般皎洁的双眼,四目相对的刹那,年长他三岁的秦冕似乎早就洞穿他的一切率先开口道:“尽管我不认识江大人,但是我现在有点明白他为何会留你在身边办事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像相信江大人一样相信我,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压在自己身上,记住还有我在帮你们。”
直到这一刻,宁忆内心的防线才逐渐消失,或许秦大人身上确实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卸下防备,哪怕心理防线坚如磐石的他,也终究为他的真心诚意而动容。
当宁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落意的眼神望着他并点头答应的时候,秦冕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西陵的未来。
今晚彻夜难眠的除了他们,还有相隔不远的江家,被扇了一巴掌的江承志至此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他同样没吃饭,着了魔似的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乱写着什么,地上不一会儿就堆起了一座纸山。
年过半百的母亲唉声叹气的从他门前走过,告诉他时辰不早了,该睡了,他随手抓起砚台往墙上扔去,巨大的撞击声吓得母亲不敢多说一句话。
母亲最后还是万般无奈的回到江柔的房里,她坐在床头,读着这阵子一直在读的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余光瞥到母亲进屋的身影,轻声问了句:“承志在扔东西?”
“你也别怪他,他心里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