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接过打开,被状纸中一片血印映红了眼,牙根逐渐咬紧。
花映雪沉默了一会儿,“这状纸,乃是江南金华县县丞裴明松所写,由一众受难百姓以血作印盖成。
旁边的账簿,乃是裴县丞和百姓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得到的,上面记载的,仅仅只是威远侯等人官商勾结的冰山一角!”
听到裴明松这个名字,桂公公捏着状纸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视线控制不住的,朝着一片血红指印中间,仍旧端正有力的黑色字体中看去。
花映雪轻轻吸了口气,直直的朝桂公公跪了下去,“人人都说江南富庶,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可人们不知道的是,江南的百姓一样不好过。
鱼米之乡,养的只是一条又一条吃干抹尽,不留余地的大鱼!
这些大鱼永远不知饱足,不断的从无辜百姓身上汲取养分,完全无视百姓的苦难!”
花映雪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痛恨和指控,在四下无声的注视中,与威远侯的反驳紧密交织在一起。
威远侯被花映雪打伤了腰,半晌起不了身,周边的侍从竟也没有一个来扶他的,只能躺在原地,目眦欲裂的看着花映雪将他试图掩埋的一切公之于众。
花映雪没有理会威远侯丧家之犬一般的鬼叫,只是如实将一切全都讲了出来。
“威远侯一众在发现官商勾结的事情败露之后,甚至不惜对所有疑似知情者痛下杀手。
所有金华县的百姓,从上半年开始,没有官府出示的许可,甚至不许踏出城门一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