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张三太太运力一掌劈在一旁的红木高几上,那坚硬的木几瞬间被劈成了碎片垮在地上,飞溅起来的木屑直崩到旁边锦乡伯母子的脸上、身上,吓得他们一时呆若木鸡,锦乡伯老夫人更是连尖叫都忘记了。

“我们走!”张三太太率先抬步,王妈妈带着几个婆子恭敬地跟上,留下瑟瑟发抖的锦乡伯母子和满屋的下人,如她当初气势汹汹的来一般,气势汹汹的离去了。

见这母夜叉终于走了,锦乡伯老夫人飞扑到已经有些怔愣的儿子身边,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见儿子无恙,她才一拳捶在锦乡伯肩上怒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浑话!?”

“一个死鬼怎么能做你的正妻?还好那母夜叉没有答应,不然咱们伯府就要成了京城的笑柄!”

被母亲尖利的声音吵得耳朵生疼,锦乡伯无奈的扫了扫身上的木屑。

他这个母亲怎么还是拎不清情况,他们锦乡伯府自父亲去世,早已日薄西山,还有什么脸面!

“母亲。”他和其他下人们一起扶起了锦乡伯老夫人,又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连厅中狼藉也来不及收拾。

“咱们家的情况怎么样,您心里难道还没个谱儿吗?”锦乡伯扶着母亲坐了,自己也颓然的坐在一旁。

“现在账面上能动的银子都早不如以前,我还有个喜欢的红姐儿想赎,就等着张玉蔷嫁进来接济呢。”

“现下完了,全都完了……”

见他烂泥一样的瘫在椅中,锦乡伯老夫人一股怒气就自心头升起。“红姐儿红姐儿!还惦着楼子里的窑姐?!你可还没出孝呢!”

“我见天儿的提醒你不要太出格,你就是不听!张家那个母夜叉就是知道你整日与丫头们胡混才会来退婚的!”

“完了……可不都完了吗?!那母夜叉今日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让我受了这么大的侮辱!”

“这一切都是你作出来的!要是咱们陶家就这么败了,你叫我怎么面对你父亲!面对陶家的列祖列宗!”

说罢锦乡伯老夫人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她是真的伤心,心里一阵阵觉得前途渺茫,直哭得一条帕子湿透了。

锦乡伯也是心灰意冷地说不出话来,张三太太那么疼张玉蔷,他急中生智想出来的这个法子张三太太怎么会不同意呢?

若是能把死鬼张玉蔷娶进门,等过几年他再娶个有钱商贾家的女儿,用她的嫁妆去求张三老爷走门路求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