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然亡羊补牢做了很多补救措施,但姚姨娘颇有手段将柳六老爷牢牢地抓在手里。即便柳六老爷收了那些张氏安排的通房妾室,也没有动摇她的地位。

张氏没想到那个曾经为了她梗着脖子与家里人作对非她不娶,能跪在当时的柳老爷书房外两天一夜的男人就这样的变了心。

她哭过闹过补救过,可惜都没有成功。渐渐地张氏也死了心,反正她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膝下也有了傍身的儿女,她只要把住柳家六房的后院她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至于男人,她已经不指望了。

她放了手,可有人不放过她。仗着柳六老爷的宠爱,姚姨娘早已不是当年跪在张氏面前痛哭流涕的小丫头,她一次次的挑衅、逼迫张氏。

张氏的长子柳煜看不惯姚姨娘对母亲不敬,就因斥责了几句姚姨娘就被柳六老爷按住打了板子,更不要提柳六爷是如何偏宠姚姨娘所出孩子而苛待柳宁蕊了。

加之有姚姨娘在一旁挑拨,久而久之柳氏兄妹也与柳六老爷离心离德。

柳煜为了保住母亲风雨飘摇的正室地位拼命地读书,甚至连身子都熬坏了。

可他也十分有出息,十四岁就中了举,若不是身子实在太弱支持不住进京赴考,他可能会成为大燕最年轻的进士。

张氏细心地照顾儿子调理身体,调理了两年柳煜的身子终于有了起色,张氏却病倒了。

本以为只是劳累加之风寒,没想到张氏竟然缠绵病榻大半年。

“女儿在床上躺了半年,终日喝那苦药汤子实在是烦了。”四姑太太张氏拿帕子抹着眼泪道。“我就叫蕊儿将药都倒了,谁知几日没有喝药身子却渐渐地好了。”

“而那被蕊儿用来倒药的墨兰竟就枯死了!”

“他们这是嫌女儿挡了他们双宿双飞的路,想要女儿的命啊!!”

张氏说罢又哭倒在黄太君的腿上,黄太君此时也已经气得身体都在发抖,她颤着手安抚四女儿,不可置信地问道:“本朝妾室不能扶正,她就算害了你也做不成柳六的正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