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暗红的血液瞬间呈喷射状飙出老远,站在解剖台一侧的郁天青首当其冲,胸口还有脸上被鲜血直接喷了个正着,白大褂和脸上的口罩顿时一片鲜血淋漓,看起来恐怖又血腥。
"靠!"站在他对面带眼镜的男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郁天青,半天才回过神儿,没好气的嚷道:
"天青,你搞什么?你那么大劲儿做什么?我缝了半天的血管被你剪断了啦——"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解剖学的考试内容就是将小兔子破裂的后腿主动脉缝合,两两一组,一人缝合,一人辅助。
最近几天他们轮番使用这间实验室进行实操练习,今晚轮到他们这两组。
他跟郁天青一组,因为他的缝合技术一直在及格边缘晃悠,所以今天晚上一直是他主刀郁天青给他辅助,这一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破裂的血管完美的缝合起来,正要松口气顺便嘚瑟一下时意外发生了,郁学神不知道是走神了还是生气了竟然一钳子将他刚刚缝合的血管给剪断了。
"不好意思——"郁天青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松开手里的止血钳,讪讪向眼镜男生道歉。
"你这算是手术事故知道不?"眼镜男生低头看了眼手术台上浑身颤抖的小兔子,终于在挣扎几下后就彻底不动了,他推推眼镜叹口气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看着郁天青道:
"学神,你今天是怎么了?早就发现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完全不在状态嘛!你这个样子明天考试咱俩可能要挂哦——"
"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不好,不然我跟教授说一声,明天考试你跟别人一组好了!"郁天青木着脸没有多做解释。
"屁!"眼镜男翻个白眼儿,
"学神,你休想甩开我,我才不要跟别人组队呢!我跟定你了!"
郁天青的缝合技术太他妈牛了,他费了老大劲儿才让郁学神同意跟他一组的。
"那你随意吧!"郁天青无言以对,对于对方牛皮糖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对方愿意就行他无所谓。
"我把这儿收拾收拾,学神你赶紧去换衣服顺便洗把脸吧!你这一身的血看着像个杀人变态狂似的——哈哈!"
"嗯——"郁天青嗯了一声就大步出了这间实验室。
"怎么回事?学神也失手了啊?"隔壁同学在郁天青的身影消失在实验室门外后才凑过来跟眼镜男小小声的八卦。
"老虎打个盹了怎么了?再怎么打盹他还是老虎——"眼镜男麻利的收拾桌上的兔子尸体还有一大滩的血渍,挑着眉梢道:
"难不成你以为学神连这种级别的小手术都搞不定?别搞笑了好不好?"
"别瞎说!我可没那个意思!学神是谁啊,学神闭着眼睛都能甩咱们八百条街——"
"知道就好,赶紧练你的去吧!我去把小兔子尸体给处理了——"
郁天青将白大褂和口罩脱下后一股脑丢进了医疗垃圾桶,他嫌恶的瞄了一眼手上刚刚脱衣服时粘上的血渍大步进了洗手间。
郁天青强迫症似的用洗手液将手搓洗两遍后才又捧着凉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液体浇到皮肤上才让他狂乱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
那一刻没来由的突然一阵心悸,仿佛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越攥越紧,疼的他呼吸猛的一窒。
郁天青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直勾勾的盯着镜中脸色发白的自己,好一会儿他才抽了几张纸巾对着镜子仔细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郁天青,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竟然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郁天青撑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