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削薄的嘴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紧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地上那八个血红的大字。
“杜将军可否为寡人解释一下,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杜衡检查尸体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清楚地看到了说这句话时,萧景逸眼底那浓重的猜疑和忌惮。
他平静地道:
“臣以为,这八个字解释了成知节自裁的原因。”
杜衡很快收了视线,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工作,仔细地观察成知节的尸体。
“哦?是吗?”
萧景逸仿佛对这几个字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那两行血红色的歪歪斜斜的大字。
“那究竟是因何缘故呢?杜将军不妨为寡人解释清楚。”
杜衡捏着成知节破破烂烂的外衣的手紧了紧,随即若无其事般随意道:
“君上英明,想必早就看出,这八个字说的乃是,成知节因为没能保守秘密而悔恨不已,虽然死了,也是带着遗憾和不甘而死去的。 ”
“是这样吗?”萧景逸语气深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真的没有别的解释了吗?”
杜衡仔细检查了成知节的尸体,戴着手套翻看了他的眼睛,又打开他的嘴看了看被咬断的舌头,连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面的身体也一一地抚摸了一遍,确定除了他早就已经被折断的双腿以及被废掉的右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外伤之后,才摘掉手套,目光平静地直视着萧景逸。
“臣先前有调查过,成知节是珹国国君成玦的贴身内侍。在成玦还是一个懵懂稚子,刚刚被钟离心推上皇位时,他便已经在成玦身边了。他与成玦关系亲厚,二人之间的感情恐怕远不止主仆这么简单。”
“成知节待成玦极好,可以说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成玦预料到珹国将要覆灭时,特意在自己临死之前把成知节派往边疆,好让他保住性命。”
“所以呢?”萧景逸盯着杜衡的眼睛,像是要一眼看到他的心底去。
“难得听寡人的杜将军说这么多话,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杜衡目光坦荡,语气平稳:“成知节与成玦关系亲厚,所以才能扛过诸多非人的折磨和残酷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