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知节杂乱无章的灰白色头发,经过一番折腾后散落下来,杂草一般覆盖着他的脸。
听到杜衡带着阴森语气的质问,他下意识地浑身一颤,苍白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杜衡怒极反笑:
“你真是比本将军以为的还要有骨气。”
潮湿阴冷的狭小地牢内,突然响起一阵大笑。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杜衡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东西,兀自笑了一会儿,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半晌,他终于停止笑声,伸出手指,脱掉手套,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湿润,而后将脱掉的手套随手扔到了仍然在浑身发抖,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成知节身上。
杜衡活动了下手腕,浑身上下散发出掠夺者的气息。他看着成知节的眼神透着惊人的灼热,像是一个高明的猎人终于遇到了一只久未遇见的能让他提起兴趣的猎物。
“既然决定要忍受,那你可一定要好好撑到底呀!”
杜衡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成知节浑身冷汗。破破烂烂的囚服已经完全湿透,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明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刑罚可能更加可怕,但还是因为杜衡已经离开而短暂的喘了口气。
但他这口气,还是歇的太早了。
杜衡走后不久,便有狱卒提着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木头箱子走了进来。
提着箱子的狱卒走在最前面。他身后,另外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盆,盆里装满了清水。
成知节惊恐地看着他们在牢房里来来去去,不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
直到他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架起来,拿出婴儿手臂粗细的麻绳,把他牢牢地捆起来倒挂在牢房顶部,正对着下面盛满清水的大木盆,他才后知后觉地恐慌起来。
他想要挣扎,但是他的双腿早已被废。又因为刚刚被杜衡硬生生的废掉了一只右手,全身上下只有一只左手还算完好,根本没有可以使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