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看来我这小身板是该练练了。没事了齐掌柜,张某这便告辞了。”
送走了张简,齐观的脸立刻晴转多云:“刘五!你太莽撞了,你可知他是卫则那边的人。”
刘五连连赔罪:“是在下鲁莽了,在下有要事禀报,所以一时性急......还望齐先生恕罪。”
齐观:“罢了,还好他未曾在意,有什么急事你说吧。”
刘五:“我刚从西门回来,那吴云已率军离开前往宿县,西门外只余营寨和极少的留守军士。”
齐观:“好,吴云一走便功成大半,你这便去准备今夜响应之事,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特别是卫则的生死。”
刘五:“在下明白,我以性命担保这次绝对不会再出岔子。”
刘五走后客厅里便只剩下了齐观和管家林伯,这林伯是跟了齐观几十年年的老人了,此时却是不解的问道:“老爷,这一个小小的门客哪怕背后是世子又有什么可怕的?老爷为何如此迁就于他?”
齐观冷笑:“你以为我是怕了他?我们今夜便要起事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得不偿失。今日迁就他又如何?明日放粮?哈哈,他们还有明日吗。”
齐观阴冷的笑声和之后太守府喜悦的场面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当张简回到太守府后便将在齐氏商社的经过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连卫则的信都没用上,众人也是大为疑惑,信都没拿出来事就办成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特别是何举完全不敢相信,张简却表示无所谓,今天齐观既然已经答应,就算明日他冒大不韪戏耍我们,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明日便将齐氏商社低价出粮之事先散布出去,到时群情激奋看他齐观如何收场。
众人点头称善,随即便各自下去准备。
之前说到甫州以金石玉器闻名,除了这能工巧匠技艺高超之外原材料自是不可缺少的,甫州城西有一座名山,此山巍然立于城外数里外正扼往来大道,因出产玉石而得名‘璞山’,当地人不禁戏称这璞山无论是在太平之时还是战乱之时都是甫州命脉之山,太平之时此山产出玉石惠泽百姓,战乱之时扼守要道于山巅远眺便可观甫州城虚实,山脚下溪水流过当更是驻军之佳地。
前些日子卫济着任廉调兵马往甫州以防不测,这受命领兵之人便是临川王妃之弟吴云字孟实,吴云虽是卫济内弟可却非是单纯靠着这亲戚关系攀得高位,吴云从小便喜读兵书精于骑射更兼胸有远志,卫济对其十分看重,后来历任地方太守郡尉等职,吴云为人刚正不阿以治军严谨着称,逐海盗退山越屡败南岭诸匪,累功为建威将军越州司马近军中护军,可以说是卫济嫡系中的嫡系,铁杆中的铁杆。
吴云一接到卫济的调令便立刻带兵赶到了甫州,吴云当初在甫州和南岭山匪多次激战,对这甫州地形甚是熟悉,一到甫州便将麾下三千兵马驻扎在了这璞山脚下。接下来几日都是平安无事,可今天一早临川便派来了信使,信中提到因为最近得到消息说南岭山匪对从荆州运来的粮米颇为觊觎,所以卫济令吴云即刻动身带兵前往宿县护送粮米,到时候一切可与谘议参军吕青远商议。吴云接令不敢怠慢,送走信差后急忙下令升帐,吩咐各营即刻动身轻装赶往宿县,并安排军司马王龄和百夫长慕容冲带三百人留守营地看管辎重军械。
甫州城北二十多里便是茫茫南岭山,此山绵延甚广横越荆州越州两境,山中盘踞的山匪也是甚多,因为南岭山横跨荆越所以剿匪的事两州一直都是难以协同,导致南岭山成了这群山匪的遮雨伞避难地。
此时山中一支千余的人马正趁着夜色向甫州城方向缓缓而行。
夜幕低垂,眼看就快到子时了。甫州城中除了零星几个打更人还有点动静,整个城都在睡梦之中。
忽然城北火起喊杀之声响彻全城,一只不知名的人马趁着夜色破城而入,这城中本就灾民众多一见贼兵进城更是不知所措仓皇奔逃,南岭山匪大队人马从北门涌入,守城官兵见来敌势大皆不战而逃,一时间城北大乱,火光冲天。
太守府内,卫则张简几人睡得正香,几人商议隔日齐观售粮之事到很晚,所以二人便没有回私宅,而是在何举这直接住下了,没想到这无心之举却救了几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