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迟迟清算不出来,越积越多,到最后绝对是一笔糊涂账。
“陈府令,陛下命天下书同文,车同轨。”
“你这密账,用的是何方文字?”
蒙毅恼羞成怒,指尖点着账本兴师问罪。
陈庆装作诧异的样子:“本官自己编写的,你若是喜欢,叫‘陈文’也可以。”
“太子殿下先前夸赞这种计数之法简明流畅,节约纸张,难道蒙尚书有什么意见不成?”
“陛下之前见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呀!”
蒙毅涨红了脸:“陈府令勿怪,是老夫多事了。”
“哦……”
陈庆点点头,好像在说:你还知道呀!
“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不如就按先前说的,待营建告一段落,把账目呈送一份到各家府上。”
“老夫命人慢慢验看。”
蒙毅郁闷地站起来拱手作揖。
“那是自然。”
“蒙尚书把心放进肚子里,本官岂会篡改账目,贪污挪用了尔等的钱粮。”
陈庆笑呵呵地回道。
蒙毅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才挥挥手悻悻离去。
山羊胡一行人见势不妙,匆忙跟了上去,不住地向对方请罪告饶。
“连个加减乘除都掰扯不明白,还过来查账呢。”
“本官把账本摆在你面前,你自己不中用,这怪不了别人吧?”
陈庆得意洋洋地把账册收好,恰好夕阳的余晖映入眼帘。
“糟了!”
“今晚是韩信的谢师宴!”
——
日落西山。
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数百姓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早早回了家里。
哒哒哒的蹄声响彻街巷。
一匹快马犹如红色的闪电般奔驰在空旷的大街上。
陈庆心中焦急,不停夹着催促座下的赤影。
而在此时。
韩家的小院中,田舟以及数名师兄弟略显拘谨地围桌而坐,和韩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信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叔叔来了。”
韩夫人同样等得心焦,听到疾驰的马蹄声,迅速从厨房探出头来。
“诺,娘亲我这就去。”
韩信刚起身,大门就被重重地拍了两下。
“信儿,快开门。”
陈庆站在门外长舒了口气,估摸着时间应该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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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年底越来越近了,韩信要与最后一波物料同时启程,顺流而下直抵沿海。
水性、操船他都学得差不多了。
如今在全力以赴熟悉巨舟的构造、原理。
非但在最后总装的过程中能帮得上忙,等到了茫茫大海上,也方便进行损管、安排人手修缮船只。
近些时日一直见不着他,就是在跟秦墨的工匠虚心请教,突击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