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目不转睛的望着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早在公元前14世纪,商朝迁都殷城时,华夏先民已经着手设计城市的排水系统。
到了秦朝,地下管道愈发精细完善。
越复杂的东西,就越容易出问题。
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为夫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陈庆心生感慨,不由叹了口气。
他不是全知全能,也无法面面俱到。
让每个华夏子民都能过上衣食富足,祥和安宁的生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黔首百姓见到六御马车纷纷让道,陈庆一家三口畅通无阻地穿街过巷。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有人迎上前来。
“见过陈府令。”
卓天禄快步行到近前,恭敬地作揖行礼。
“呦。”
“稀客啊。”
陈庆目光戏谑:“卓公子今日有何贵干,登临鄙府?”
卓天禄紧张地打了个哆嗦:“小人哪敢当公子之称,陈府令折煞小人了。”
“您叫我小卓,或者小禄就行。”
他讨好地笑了笑,言辞卑微至极。
“卓家在蜀地也是豪门大户,仆从上千,佣工过万。”
“登高一呼,便是把郡守府打下来也不是难事。”
“称呼你卓公子,又怎么会言重呢?”
陈庆的话里句句带刺,卓天禄脸色发白,叫苦不迭:“小人先前回蜀地操持西南夷一事,如今已大功告成。”
“因急着向您禀报,便乘快马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最多半月,北军以及您想要的夷民奴隶就可抵达咸阳。”
陈庆淡淡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进来说话吧。”
先前程家牵连进谋逆一案,他就觉得卓家该来讨好逢迎了。
两家同在蜀地经营铁业,要说相互没有点私相往来,谁都不会信。
万万没想到,陈庆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卓家的人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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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禁让他觉得,对方有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卓天禄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停着几辆马车,全都是进献的礼物。
闻名天下的蜀锦、刺绣织品、虎豹兽皮,宝石金沙。
卓天禄态度十分端正,喋喋不休地痛斥程家大逆不道之举,将自家撇得干干净净。
“本官自然不会牵连无辜。”
“卓家三代为大秦效力。”
“你们的忠心陛下是看在眼里的。”
陈庆暗自盘算了下,这些贵重物品的价值起码要十万贯。
加上免费得来的奴隶,收获着实不小。
他的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卓公子,过来坐。”
“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客气什么。”
卓天禄讪讪地笑了笑,拘谨地坐在对案。
“程家自作自受,尔后巴蜀铁业可就是你们一家独大了。”
“天时地利皆允,本官以茶代酒,先恭贺卓家的事业更上层楼。”
陈庆举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