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清水熄了灯后昏沉如墨的卧室里。
他艰难地从床上起身,忍着疼痛一步步朝一扇窗户挪去。
急切的目光在暗淡光线中,终于捕捉到刚缓缓走出居民楼的虞余那身影。
突然,胃里似有无数利刃翻搅,疼得他想蜷缩。
汗珠滚落,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紊乱,身体颤抖,可仍紧盯着虞余。
他疼成这样,也没有想掉眼泪。
他从来都不爱哭的,在这样破碎不堪的家庭中长大,眼泪早就成了最无用的东西。
他只是善于抓住虞余的心软点而已。
他装得软弱一点,爱哭一点,对方就会对他多几分怜惜。
就像刚刚,他听到虞余和别人打电话说待会儿就会回去陪他,便立刻装出一副想哭的模样,想跑进厕所里躲她。
当看到虞余的身影笼罩在厕所外时,他就低低地抽泣给虞余听。
而当虞余问打火机时,他故意说床头柜抽屉那找找。
他就是要让虞余发现他的胃癌晚期诊断书。
他渴望这份诊断书能让虞余更加心软,能在他所剩无几的日子里,对他更好一些。
她说她去厨房拿的打火机。
但他知道,她已经看到了。
他不怕他死后,对方伤心难过。
她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