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住脖子的将军夫人,脑袋就像是被一把钝重的铁锤给敲过似的,隐隐作痛。
动也不能动,连说话都很吃力。
但……就算如此,她的眼神依然充满着不屑。
“杀啊!本夫人如今脸面全无,还有何可惧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阮宛儿,你当真让人恨得发指!小菊本本分分,对你从未有过半分不敬,你为何对她赶尽杀绝,一尸两命!”
“笑话!那贱人本本分分就不会爬上主子的床!怀上不该怀的孩子!本夫人让她风风光光地下葬,已经待她不薄,将军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还是人吗?”
“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阮宛儿!当初是你们阮家向圣上求的亲!不是本将军!你自从嫁入将军府,上上下下随你使唤,本将军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你要如此心狠手辣,杀吾妾儿!”
话音一落!
孟将军将阮宛儿用力甩了出去!
抽出他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向她的心脏刺去!嘴里放出狠话:“你让吾绝后,吾便灭你阮家满门,让你阮家的血小菊母子在天之灵!”
阮宛儿瞳孔放大,神情疼痛十分,双手反而像是失去痛觉般,死死抓住剑不放,嘴巴一边说话一边流血:“孟清……你,你要,要是,敢,敢,敢动阮家,阮家分毫,本,本夫人就,就算,变,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孟清面无表情地倾身上前,在阮宛儿的耳边,阴森森道:“吾就是鬼,你以为吾会怕吗?”
“你……”
阮宛儿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整个人向前倒,那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孟清眼一冷,果断地将抽剑出来!
血如喷泉般,喷发出来,撒得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很可怕……人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地盯着前方!
“姓阮的,一个都别想跑。”
孟清转身,往门外走去。
场景再次在上官念眼前转变,来到了阮府。
孟清如同杀疯了似的,在阮府杀出了一条血路,上上下下无一幸免,他的剑沾满了阮家人的血。
他来到小菊的坟前,也是他的坟……
他将剑插入黄土,温声道:“小菊,你放心去投胎吧,至于阮苑儿,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到你的。”
面前的画面又回到了将军府。
场景不停在转变,晃得上官念有些眼晕……
她揉了揉眉心,看着变成厉鬼的阮宛儿在与孟清打得不可开交,也听到了阮宛儿为何脾性古怪的原因。
“阮宛儿你表面装清高,事事大度,但骨子里却是个善妒,不容人的疯子!你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你觉得吾会放你离开吗?吾告诉你,不可能!你怀不上孩子是罪有应得,是报应!你果真像阮家人所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善人,跟你那不知为何死去的母妃一模一样!”
一身红衣,长发飘飘,张牙舞爪的阮宛儿眼一狠,直接抓破孟清的战袍!
显然,孟清的话刺激到阮宛儿。
……
结界的主人似乎想让上官念彻底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重现了一次。
故事要从阮宛儿的母妃说起……
“王妃,王爷今晚不过来用膳。”
“王妃,王爷今晚去了玉侧妃屋里。”
“王妃……”
坐在庭院里,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使得小女孩忍不住喊疼……
“母妃,您抱疼宛儿了。”
女人定定望着外头,仿佛听不到小女孩喊疼的声音,语气冰冷,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是不是就不该生孩子……这后院,女人一个就够了。”
自那以后。
女人不再期待男人的到来。
女人对小女孩的态度很严厉,对小女孩的关心忽冷忽热,让人琢磨不透……
小女孩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话就是,生孩子是套不住男人的心,后院只要有别的女人存在,你的地位始终会有危险。
小女孩将女人的话慢慢记在心里。
再后来。
后院的女人们突然相继离世,那个让女人牵肠挂肚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很生气,把所有人赶了出来。
包括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门外偷听。
男人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女人冷笑:“臣妾不知王爷所指何事,莫不是找错了人。”
男人一脚将凳子踢倒,怒气冲冲:“疯子!你真当本王拿你没办法是吗?”
女人慢慢梳着头发,全然不搭理男人的愤怒,但望着镜子的眼神冷得不行。
男人指着女人,咬牙切齿:“你真让本王感到恶心!”
女人梳头发的动作一顿,突然站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当着男人的面,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裳,指着那因生完孩子而皱起来的肚皮,抬眸,紧紧盯着男人厌恶的眼神,一字一顿道:“王爷对臣妾的恶心难道不是从臣妾生完宛儿那天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