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真的小看她了。
只是这些不是侯府教的,而是她自己在外学的,这些年她该受多少苦?
沈致亦起身将休书递给秦适,“父亲,给彼此都留些颜面吧。”
沈致亦扶着沈灼华,准备离去,秦适忽然起身大喊,“秦元姓秦,他是我秦家的儿子。”
秦元惊慌失措地看着沈灼华的背影,嘴巴张了张,但终究没说什么。
沈灼华的脚步顿了顿,说道:“他姓秦自然是你的儿子,今夜离开侯府,明日我不想在侯府看到你们秦家人的身影。”
沈青山吩咐人看着他们,不许带走侯府的一针一线,但沈青山让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给秦适。
秦适一家人灰头土脸地在凌晨时分站在侯府的角门。
秦钰云还在不停地求忘忧,让她见谈氏一面,换来却是忘忧冷漠地让人关门。
秦适看了一眼侯府,捏紧了手中的休书,转身离开。
秦进拉着秦钰云和安氏走了,只剩下秦元还站在侯府的门口。
秦适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身回到侯府门口,将犹如木桩子的秦元拉走。
这一夜,长明侯府的人没有一个人睡着。
沈今昭让红羽和翠翎今夜不必守夜,红羽和翠翎也知道,今夜姑娘必然是睡不着的,行礼下去,只是在厨房备着安神汤。
沈今昭披着衣服坐在寒风呼啸的连廊上,一旁地琉璃瓶子闪烁不停。
沈今昭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因为忽然将你的这些委屈说出来了,松了一口气罢了。”
“今夜无星,我也无心瞧星象,只是心里头闷闷的。沈云意,如今我们算是成功了三成吧?”
瓶子沉寂了,沈今昭笑笑,双手搓了搓有些凉的脸,“沈云意,你的仇和借你身体的恩,我尽力还了。 接下来,我梁家的仇,我梁家的怨,我要一一地报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