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众人这么重视的表情,魏骁赶紧去看,阅过上面的内容后,他先是一惊,后沉思起来,也算是懂得了为什么所有大臣今天都这么看自己。
陛下的信说的是凉州的事,要朝中大臣们给凉州筛选些人才送过去。方式就从洛阳学宫里直接考试筛选,题他都出好了,给了两张卷子过来,答题的格式给单独写了一页纸。
这些都是材料题,给了从前月氏现在凉州的一些数据资料,然后来问一些财政、人口上的数学、政治、民生上的治理,还有农耕和放牧上的基础知识。
第一章卷子都是这种材料问答,第二章直接给了三个大方向的问题,选一个写篇策论。
魏骁感慨:“陛下这字,写的……真好啊,条理分明。”
他也只能夸这个了,别的实在夸不出来。
卷子上面的字,各个大小相同,间隔大小都相同,并且字里行间那是毫无感情,全是理智,肉眼可见的冰冷。
从大标题到小标题到问题,每个字都是统一格式,基本只是等比缩小的关系不同。字迹清晰的,让他这样监管了学宫文章的祭酒看了都是心头一紧,莫名就生出一股慌张来。
其他大臣纷纷点头,他们也是同样感受。
刚一看陛下这卷子,这字和排版清爽的他们眼前一亮,但随着他们开始看题,这就开始紧张起来了,而且是越看越打鼓,比自己念书念书的时候都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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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骁把两张卷子都看完,问百官:“那,臣这就回去安排?”
每个题占多少分,字数限制多少,陛下那都划分的一清二楚,这不是很好办的吗!
公孙丞相说:“这事是要祭酒来筹办,但现在你还不能走。学宫诸人众多,陛下有命,现在看过卷子的我等,也都还不能出去。”
魏骁也能理解,怕透题嘛。
但是……
“那臣要是出不去,这学宫考试一事,谁来操办?”
我是学宫负责人啊,要是怕我透题,那这事干嘛还要找我,刚刚那卷子你们都不该给我看,这不害我吗!
朱平说:“你先算好学宫有多少人,现在我们也无事,直接把卷子都誊抄了,明天一起去学宫,直接监考了。”
魏骁确认到:“我们,来誊卷子?”
这里面都是四品官员,来亲手誊写卷子,就为了给那些洛阳学宫的士人考试……他们也脸太大了吧!
朱平点头:“为国选才,也是我们这些官员该做的事。陛下如此重视,我等臣子自然是要做到最好。”
魏骁没话讲了,但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只是学宫里的士人吗?学宫的大贤,若是也有想为国尽忠的呢?”
只要是个有知识的士人,不管是连学宫都进不了的那种普通士人,还是学宫里面的学派大贤,那个敢说自己就没个做官出仕的想法了?
现在这些大贤在学宫这么安分,那一是为了修书修史,二是为了等后面学宫办起来了能在学宫里光明正大授课教学,这不代表他们就只想做个老师和官家文化人。
魏骁这问题问的好,不少官员都懵住了。
监察所的长官单陵提议:“既然说是学宫所有人才,那大贤们自然也是考得的,为何不能让他们也来考?”
只要是想做官,那就来考试,不管什么年龄辈份身份,全凭自身本事,多好啊。
李理立刻回驳:“这弟子和老师,怎能同场来考!”
师徒弟子的辈分关系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看重,别说那些大贤愿不愿意和自己的弟子一同下场了,就是他们愿意,他们的弟子估计也不会愿意。
敢有一位大贤下场,他学派所有的弟子绝不会考了,搞不好其他学派的大贤也为了争口气来下场。
那考试的就都是这十几个老人了,没一个新人。不说怎么给陛下交差,你就说他们这个年纪,去凉州出事了要怎么办吧。
朱平也赞同李理的想法:“这师与弟子,不可如此没规矩。”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们这些人是主考官。那些士人不会对他们批改、审核卷子有什么意见,但是那些大贤可是傲气的很,可不一定愿意自己写的东西被他们评判打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