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旻也接着弟弟的话道:“陛下既然也挂念我们,我们兄弟二人也定是要去洛京拜见陛下的。”
没事,你就嫉妒吧,谁让我们真的有个皇帝表弟了。
这可不是昔日诸国的王侯,而是一统诸国的皇帝。
周王室落寞,昔日的诸国都想做新的周室,大家很有默契的开始兼并统一,最后的君子默契就是不服的反抗,最后被杀殉国,活下来的就是默认自己放弃王室荣耀,老实夹起尾巴做人,让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们最后剩下的田家已经都龟缩在渔阳这个小县城了,谁承想,远在洛京的姑姑居然还能生下个皇子,这个带着他们田氏血脉的皇子还登基成了皇帝。
这是哪怕他们爷爷,末代齐王在世,知道了也会欣慰到笑出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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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天子和田家,和前齐旧人也压根不熟,除了血缘半点关系都扯不上的话。血缘,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大的关系,
包括张宏这几个表兄弟在内,这时候他们完全不清楚皇帝的脾性,都是以传统世俗眼光看他,完全没想到皇帝是个真把自己看做“孤家寡人”,狠起来真的六亲不认的奇葩。
的的确确在嫉妒的赵申一甩袖子坐下,他就是在气,在酸。
本来嘛,齐国没了,大家都搬来燕地,连昔日的王室田家都落寞下来,成王败寇,大家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是谁能想到世事难料,他们都快忘了洛京还有田家公主生的皇子,忽然之间那个籍籍无名的皇子就一下成了晋朝天子。
变化的太突然,张家、田家这两家和天子有血缘关系的一下就绷不住了。
虽然忐忑前些年他们对皇帝的忽略,但是这亲拉上之后的好处,没人能够忽略。
其他渔阳县的人家,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时候也和张家田家再熟络熟络,套套关系,让他们上去了也别忘了自己这些齐地来的渔阳旧人。
可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带是常理,人憋不住的自己的情绪,也是常理。
一起吃苦受罪的人里,有一个突然就撞了大运,这谁绷得住啊。
嫉妒的赵申略过这个话题:“张宏,你把大家都喊过来是要说什么?”
“陛下就在蓟州,我奉陛下之命过来,赵伯父还请先进去坐下。”
张宏抬手请赵申进去,赵申听见“陛下”的名头神情一凛,也想起了昨日听见的那道声音,一时之间也犹豫起来。
虽然是看田家、张家眼红,但他们毕竟都是齐地人,张宏的为人赵申还是清楚的,绝不会无的放矢。
能和皇帝有关,让他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绝对是有大事,还是关乎他们未来的大事。
赵申思虑着进去,看见县令牛葵已经在上首坐下了,长揖行礼。
没有多久,其他几家的人也都到了,张宏也不耽误时间:“燕王谋逆叛乱,横征暴敛,把燕国北境百姓的粮食都给了胡人。还强征百姓毁长城,私放胡人进来,劫掠河南地。
昏庸暴虐,引的无粮百姓都去了蓟州,昨日陛下已带人进城安抚下了蓟州百姓,于燕王宫前亲自斩首燕王。”
渔阳县令牛葵手一抖,掉在了案桌上:“燕、燕王胆大包天!”
他知道燕王惹出了大麻烦,大乱子,没想到是这么样的一个大乱子,谋逆,还串通胡人。
牛葵眼前一黑,就算桩桩件件和他没关系,但这么多的大罪,他作为蓟州边上的渔阳县令,要论起来一个失察之罪也是记得上的。
别说是他,他边上的让张宏一并喊过来的渔阳县主簿也是脸色骤变。
他就算不是官身,但也是在大晋朝廷里的人,燕王的谋逆牵连的那可是所有燕国上下的事。
比起他们,其他渔阳县的大户们可就没这么担心了,他们和燕王不熟,最多人家上任和每年节日的时候送过礼,正常示好罢了。
他们是前齐的人,本身身份也有点敏感,燕王自己暗搓搓谋逆也没有来找他们,现在一看,真是要说声谢谢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