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陆闻檀稍微闭了闭目,喉结艰难的往下沉。
她已经把陆闻檀的一个手握了过来,放在他的脉搏上,摸了一会儿,摸不真切。
他这会儿明显是极度压抑,如果不是她进来,他肯定不会这么平静。
所以,这会儿他能把自己控制住,得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你去坐着。”顾指了指那边的沙发,顿了一下,“坐椅子吧。”
陆闻檀倒是听话,配合她的话,指哪走哪。
椅子也就那一把端正,其余的乱七八糟,顾言没地方坐,只能半蹲在他的膝盖前。
“我按下去会很疼,忍着,否则我会被你踹死。”
她帮他按的那个穴位在腿上,还有一处在下腹,都会很酸很痛。
他如果忍不住挣扎,她蹲着的位置绝对不会被他踢到。
所以陆闻檀忍住了,整个人僵硬的坐在那儿,下颚咬得很紧。
得有两分钟,他额角渗出冷汗,没忍住颤抖着问:“多久?”
“十来分钟。”她低着头,很专注。
陆闻檀那么个大男人,十来分钟都像是煎熬了十天半月,疼得感觉肺快炸了。
终于她停下来的时候,陆闻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视线触及到她的手。
指节都在泛红。
看她伸手想握他的手腕,估计是要把脉,但手伸出来,手指因为长时间过分用力而关节僵死,第一个指节像鸡爪一样不成型,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
陆闻檀心底蓦地紧了,想起她给老爷子施救的那天,手也是红的。
那天时间比今天还长,那该多难受?
他有些冷汗的手翻转过去握了她,“疼不疼?”
顾言神色平淡,“习惯了。”
陆闻檀记得她的手很好看的,那时候一双手纤细柔软,指节也是细细的。
现在这双手虽然也好看,但是已经很明显能感觉出来关节比以前要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