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酒,咧着嘴让零零三先去,然后哆哆嗦嗦的跑进小厨房,冲着董大哥和沈洋连打了两个喷嚏,把他俩吓了一跳。
“从哪儿钻出来的?”。
沈洋眨眨眼,“扑”的一笑:“让猪给拱了吧?”。
董大哥拿自己的衣服给我换,我摆摆手,要了条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偷偷把那本兽皮册子包在里面,放在火炉边。
刚放好,胡小铃就跟来了,一把揪住耳朵,问我为什么不去洗澡?。
我冲毛巾一使眼色,她“哦”了声,在身旁坐下。
“要不要给你小姨通个气儿?她懂的比较多”。
胡小铃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咱们不懂的可以问,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要不让她看见东西就行……”。
不聋不瞎、不配当家,这其中的法门,就是装糊涂。
小主,
我不禁想起了娟子,她曾经对高文做出过一句很中肯的评价:老老实实守规矩的人是挣不了大钱的,也办不成大事儿,最多能睡个好觉。
可自从高文决定和她在一起,就没睡踏实过,象个被一鞭子抽起来的陀螺。
“什么东西不能让人看?”。
沈洋端来两杯热茶:“要是嫌我和董大哥碍事儿,我俩这就走”。
胡小铃连忙拉住她,耳语了几句,她脸色微微一变,声音瞬间小了很多:“我的大小姐,你……胆子也太大了”。
“你得帮我”。
董大哥那边已经披上外套,拿起桌上的烟盒:“我去外面抽根烟”。
江湖规矩:抽烟、装醉、上厕所,无非是想办法躲开,出了事儿你爱找谁找谁,跟我没关系。
特别是象他这种大嘴巴的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我拿出手机,和两个女孩儿头抵头,一张张的翻看。
“这不是镇灵穴”。
沈洋皱着眉:“谁会把屏风和莲台放在里面?”。
在她看来,更象是一间杂货仓库。
“零零三说是乌木,避邪化煞”。
“对呀,这不拧了吗,镇灵穴催生煞气,以煞护体,两样东西犯克,而且乌木相当珍贵,象这么大件的尤为难得,换了我,肯定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怎么会埋在洞里?”。
不是更好,至少我没闯入禁地。
但也许有人想用它来化解亡灵的怨念,就是说,这个女人死的很冤。
“现在镇物已经被你翻的乱七八糟,小心她会缠上你”。
明知沈洋是在唬我,可脖子后面仍然凉嗖嗖的,象有双鬼手摸来摸去。
“你别吓他”。
胡小铃有点不高兴。
“哟,心疼了?他要是知道害怕,就不会大半夜的往外跑”。
我咳了一声:“……你们说这是真乌木、还是假乌木?”。
“白英氏人肯定买不起这种东西,有钱人供奉的呗”。
“听说乌木不招虫子,那干吗挖这么多窟窿眼?”。
一般情况下,木材生了虫,可以在盐水里浸泡、烟熏、涂抹草木灰或者樟脑粉,不至于用这种杀鸡取卵的笨法子。
“阴沉木的确可以当作药材,特殊的香气会让大多数虫蚁避而远之,但有的虫却能以它为食……。”。
这些虫自身有药性,很难被彻底杀死,再心疼也得挖出来,否则,价值连城的木头就会变成一堆虫屎。
因此我们得出了结论:乌木是真的!
既然乌木是真的,镇灵穴就是假的,倘若圣女寨秉持着“财不外露”的原则将其封存,那兽骨和白英贞人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洞里?。
“白英贞人?”。
沈洋陷入沉思:“……贞人应该是古代的一种官职,卜官,问鬼神之人间事,我想她大概能测吉凶、断祸福”。
不就是神婆吗?所以身边才会有龟壳和铜钱。
胡小铃也认同我的观点,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嗜血,肯定是得了某种疯病。
“或许这种病又遗传给了下一代,就象傻大娘和朱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