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你问我,当然要回答了”。
他嘿嘿一笑:“越凌茶生于天地之间,不是哪一家的东西,不怕死,你尽可以去摘”。
算了吧,我可不想去白罗山,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有种阴森可怕的感觉。
“既然这么危险,干吗还带上小云彩?”。
“你听说过农场闹鬼吗?”。
我点点头。
“小云彩在那个时候中了尸毒,放出来的血都是绿的,血气一亏,心脉就焦,所以这孩子有点毛毛燥燥,巴布前天看见茶树上长出一朵红花苞,这可是几年也遇不到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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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越凌花需要摘下即食,时间一长便会枯萎发黑。
“那也不用等一夜,不是说会开到凌晨吗?赶在天亮之前去也来得及”。
“你不守在树下,花一开就没了”。
“没了?”。
“雪山上有一种三头虫,专吃珍贵草药,有剧毒,倒瓶谷就是个大虫窝,你身上要是没有驱虫的飞黄粉,铁人也能化成一堆灰”。
什么虫这么厉害?。
木雷也没见过,他怕这种滑不溜秋的小东西:“老人都叫它雪叉子,我儿子却说是种没眼睛的蛇,……玉面盲蛇,这家伙就缠在树枝上,开一朵吃一朵,要先把它们赶走”。
在这片茫茫雪岭中真的有蛇!
但它是不是鱼肚青,还犹为可知,等巴布回来,必须找他问清楚。
我把炉子边上的东西归置干净,铺上两个围裙,和衣躺下。
“让人撵出来了?”。
“嗐,我就是一上门女婿,没咱坐的地方”。
姑爷这个称呼,听着挺带劲的,其实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你媳妇家的事,少掺乎点好,瞧瞧那几个,连头都不露”。
徐数他们屋里本来还有点光亮,乌头会的人一来,瞬间全黑。
“你知道了?”。
“我又不是没长耳朵”。
他探手抽出根木条,点着烟卷:“树大招风,树大招风”。
“你认为是谁干的?”。
“……小哥,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似乎看不惯乌头会的行事方式,直接把胡大志归到了恶人行列里。
“是,是,大爷,我们这么多人上山也没给贵寨打声招呼,实在是不好意思”。
“还是那句话,雪山不是一家的,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咳了声:“这么多年,山上从来没断过人,先是挨个掀石头,最近又扛来了仪器,小徐说是高科技,叫啥来着?……人体搜寻仪,能发现埋在地下的尸体”。
老头有点幸灾乐祸:“不就是想找英莫儿渡劫成圣的矿洞吗?找吧,我看着你们找,能找着才怪”。
这几句话听着不太对劲,他怎么知道矿洞里有尸体?。
木雷不吭声,笑眯眯的抽完烟,趴在灶台上打起了呼噜。
我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琢磨,猛然间灵光一现,当年白英氏人受命清除欢喜花,几乎把三座山都翻遍了,会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矿洞?如果真是这样,也肯定找到了沈鹤鸣的尸体。
沈鹤鸣身上有驭鬼珠的配方,而白衣卫追捕变异生物用的绿色腊丸也叫这个名字,或许,这不仅仅是个巧合。
然后呢,是存棺别处,还是付之一炬?。
贺同志说他见了三次鬼,而且都是在后半夜,这种做法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恰恰证明小楼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晚是唯一的机会!
我在木雷大爷的鼾声中掩上厨房的门,随便选了一间有灯光的屋子,向那几个偷喝酒的家伙借了顶头灯,他们问我有什么用,我说蹲厕所,怕掉坑里。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原来刚才有个小黄毛为了图省事,跑到屋后头撒尿,摔了个四脚朝天,大家都以为他喝醉了,可他非说自己是被人推倒的,指着脸,让我看上面的巴掌印。
“这里是神寨,咱们偷喝酒已经是大不恭了,你还敢乱撒尿”。
有个年纪稍大些的指责他:“圣女寨的屋门、窗户,为啥不上锁?是暗示世人对神灵要有敬畏之心,冥冥之中,有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罪过,罪过”。
小黄毛吓了一跳,冲着屋顶胡乱作揖。
虽然是个貌似很普通的巴掌印,没有任何辨识度,我却立刻想到了蒸汽里的半张脸。
那个象幽灵一样的女人,她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