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只要没挂锁就是客房,大小差不多……”。
小云彩转过身,突然一摇头:“这间不行,这间是乌丽阿姨以前住的,好多东西都没搬走呢……”。
她目光充满警惕:“反正,你们不能住那儿”。
好象面前站着的,是一雄二雌三个大盗。
这怨不得别人,卖票的大爷在登记时,非要看一眼身份证,我能怎么办,说我的在车上,她俩的在警察手里?肯定不让我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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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小雅哭了一鼻子,老头才心软,只留了姓名和电话号码。
“乌丽……”。
我一碰胡小铃,小声说:“你云姐姐”。
她突然举起手:“我们愿意再加五十”。
“……别,别,师父,咱们剩这点钱都交了房费,晚上吃啥呀?”。
小雅急忙往下压:“我饿的已经站不住了”。
“饿两顿不会死,吃饱了你更站不住”。
巴布好心拿出来一双拐,让小雅试了试,她嫌重,宁肯扶着我,单腿蹦着走,说不能中了这父女俩的连环套,背不住一会儿就要收拐棍钱。
还有那只大黄猫,象是赖上了胡小铃,枕着她的臂弯“呼噜呼噜”的蒙头大睡。
临近黄昏,室外的气温越来越低,脚印已经冻住了,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比我的鞋底小,步幅却比胡小铃的稍大一些,因此可以推断,不管来的是人,还是怪物,身高应该和女孩们相似。
它又往前走了五六十米,拐向左侧,那边房屋明显没有这边稠密,因为是长老级别的人居住,出于尊敬,至今仍不对游客开放。
其中最高最尖的建筑,是历代族长的办公场所,族长的家人从不和他住在一起,那个小楼只有他和几位亲信能够进入。
为了和小云彩套近乎,我追上去,主动替她端着火盆,盆里是用来引火的炭:“你说的乌丽阿姨是冉素云吧?我认识她,和你巴力叔叔也是朋友,所以不是什么坏人”。
“巴力叔叔?”
她抬头看我:“……我不管,我只听爷爷的,他让我盯着你们”。
“那你为什么不上学啊?”。
“前几天我晕倒了,姐姐送我上来养病……”。
姐姐名叫白英云朵,俩人相差了十多岁,她随父母下山的时候,还没有小云彩呢。
“你爸爸干吗一个人回来,他不想和你们在一起呀?”。
“才不是呢”。
小云彩脱口而出:“爸爸是在生姐姐的气”。
高护法也曾经提到过这个女人,她是山南旅游公司的总经理,在农场的支持者非常多,绝对有势力竞争下一任的族长之位。
当然,要在寨子不解散的前提下。
小云彩的妈妈也被她拉进了公司,一到旅游旺季,母女二人忙的焦头烂额,几次劝说巴布下山帮忙,可他是那种喜欢给自己添堵的人,很拧巴,也许是在女儿和老族长之间不知道如何选择,只能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屋门果然没有上锁,伸手就能推开,后面是那种老式的木闩,朝南有扇小窗户,平时紧闭,天气好的时候可以透透气。
“我的妈呀”。
小雅兴奋的往床上一趴:“总算看见床了,我心爱的床……”。
在溶洞待了两天后,她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床上睡觉,虽然这张床只是个长了四条腿的厚木板。
另外还有些桌椅板凳、一个镜面柜子、两口大箱子,零零碎碎,除了吊在屋顶的那个灯泡,没有一件家用电器,墙上连个插座都没有。
小云彩俨然一副小管家的模样,往炉子里添柴生火,俩手拎起大铁壶往炉架上一放,然后提醒我们注意事项。
厕所在哪儿?。
洗澡间在哪儿?。
哪个能动,哪个不能动?末了一指大箱子:“这两个绝对不能碰,碰了死全家”。
“真是个野丫头……”。
小雅看着她出了门,刚嘀咕了半句,又冷不丁掀帘子进来:“哎,你们晚上想不想吃饭?”。
三个人面面相觑:“我们真没钱了”。
“没钱也可以吃,但不能白吃,我今天晚上要和爸爸去采茶,你们就帮我照顾桔子吧,别让它跑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