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去招惹她,何况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说服马力,不能让警方把高护法他们带走。
“你批评批评,把人放了吧”。
“嘿,林小川,你还干涉起警察办案了”。
马力瞪起眼:“给我个理由”。
我告诉他金猴寺背后牵扯到一个更庞大的犯罪集团,不能打草惊蛇,既然他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正好可以帮警方收集证据。
“你是说乌头会?”。
他对这个组织也很头疼,明知道他们有违法行为,可那些执迷不悟的信徒拒绝与警方合作。
“你打算从那儿入手?”。
“胡小铃,他爹是整个乌头会的首脑人物,警惕性非常高,很难接近,你们在金猴寺这么一折腾,他们肯定会带我回同益古镇,只要被我咬住一个,你信不信?能扽出一串来”。
马力还是老规矩,请示上级,半个小时后,我被两个警察带去了功德房。
功德房在大殿左拐角,门里是张桌子,摆着笔筒和善缘册,一个女警正在逐页拍照。
胡小铃和女弟子们都坐在长凳上,玉田大师俨然一副高僧做派,盘腿诵经,吴家三兄弟刚被怪鸟收拾了一顿,也没了嚣张气焰,靠墙蹲着,幸灾乐祸的瞅着我。
送我来的警官找了个借口,把所有同事都叫了出去,并劝我们别打歪主意,整座山都被围住了,连鸟都得采指纹。
“你没说你是上香还愿的?”。
玉田大师拉我在他旁边蹲下:“不该抓你啊”。
“和我们一样呗,涉嫌打架斗殴”。
吴三小叹了口气。
这兄弟仨是因为有伤,问是谁打的,又不肯说,才留在这儿等候处理。
“胡小铃给了我一瓶定心粉,被他们发现了,非说我是同谋,根本不听解释”。
“活该”。
吴二中包着头,恨的咬牙切齿:“肯定是那小丫头报的警,把我们都关起来,好跟你一起去拿僧袍,这样你们家就有两块了,沈自舟都得听你们的”。
他越说越气,伸手拧住我胳膊:“臭小子,这事先记着,你咬我耳朵还没跟你算账呢”。
玉田大师连忙拉他:“冷静,冷静,外面都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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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小铃慢悠悠的说:“我跟他们打过交道,签份保证书,交点罚款,最多拘你几天,就是吃的差了点……”。
她和胡大志行骗乡里,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老二,看好这小子,找不着冯渔,咱们冲他媳妇要僧袍”。
吴三小抠着鞋上的泥:“昨天那只怪鸟,十有八九是水家的人,早知道他打电话有古怪,嘿嘿,咱们仨兄弟办砸了差事,也没脸见老爷子,干脆押着他去同益古镇”。
“去那儿干啥?”。
“水鉴家的一直没露面,只有这对小夫妻,水真理如今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小子好歹是水家的上门女婿,多少值点钱”。
“对,那小丫头要是心里有他,肯定跟着来”。
高护法被叫去问话,半天没回来,玉田大师闲不住,一会儿扒着窗户东张西望,一会儿又依着门框探头探脑。
大殿里没人,静悄悄的,他悄悄冲我们招手:“……来,来,跟我走”。
一行人蹲身低头,从塔香下面绕过磬桌,佛像后挂着黄帷,钻进去,将两个已经生了锈的长明灯架搬开,竟然有扇小暗门。
“……你们跑吧,往山里跑”。
玉田大师不走,他要等高护法,也舍不得金猴寺,没准再呆上几年,就变成真和尚了。
吴家三兄弟连声谢谢都没说,推搡着我出去,门外就是猴神殿,警方已经停止了搜查,一路上无惊无险,全是自己吓自己,直到跌跌撞撞冲进林子里,几人才喘了口气。
吴三小数了数人头,四男四女,一个不少。
“咱们是要进老林吗?”。
“对,找个地方藏起来,天一黑再出去”。
几百米跑下来,胡小铃脸不红、心不跳,几个女弟子却累的东倒西歪,有的蹲在树下直抹泪,也许是想回家,也许是在为自己难过。
不远处忽然“唧”的一声,一个白色的影子上窜下跳,一跃抓住我们头顶的树枝,荡秋千似的来回摇晃。
是白灵猴。
它也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