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山是个老护林员,和族长木里有往来,不过现在已经退了,在家里养鱼种花,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在同益古镇,他算是有见识的人了”。
我点头:“他给你说了什么?”。
“小兄弟,你说人这辈子图啥?不就图个安稳吗,英莫儿为族人建下了寨子,男女老少几十口才算有了个窝,可破棉袄里咋藏得住金疙瘩,打那以后,玉砚雪山闹翻了天”。
圣女当时名动西南,甚至有人说她能让人长生不老。
“我们白英氏人生下娃娃,的确会抱到圣女洞里,拿圣水喂养几天,用来抵挡欢喜花毒,又那里来的不死秘术?只不过传来传去,越来越象真的……”。
那一年,驻扎在同益城的都统是唐知会,副官叫黄彦之,在他的怂恿下,都统派兵去请圣女赴宴,谁知扎罗不给面子,婉言谢绝。
黄彦之恼羞成怒,命令:抢!。
士兵们都知道花丛有毒,但军令不可违,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一个个倒地不起。
他这才傻眼了,回来禀报,称寨门前整整五百米的毒花丛,环绕墨池谷一周,连马都跑不过去,除非能长出对翅膀。
“都知道民不与官斗,圣女也怕狗急跳墙,打算献出些圣水,只求寨子平安,扎罗说啥也不同意,说有人是喂不饱的,就怕尝到了甜头,还是不肯放过圣女寨”。
那只能守寨不出,赶制弓箭枪矛。
“都说欢喜花毒,可没有人心毒,他们得不到,就把你往绝路上逼……”。
几天后,大批官兵又聚到山坳前,将灌满油的猪脬绑在火箭上,远远的射入花丛,很快将大片的花丛烧光,开始攻打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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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老族长早有准备,多年前就精挑细选了十几条猎狗,以欢喜花伴食投喂,从一指甲到一片、两片、再到枝叶根茎,每次狗都惨叫挣扎,眼看撑不下去了,再以圣水缓解。
慢慢的,这群狗全身溃烂,毛发掉光,皮肤形成一圈圈旋涡状的硬痂,普通兵器根本伤不了它们,而且凶猛好斗,爪牙上生有巨毒,一旦被抓破咬伤,轻者人事不省,重者当场毙命。
唐知会接到消息勃然大怒,连个百人的寨子都收拾不了,岂不是让全城的老百姓看笑话吗?。
黄彦之又献计,围山,截断山上的粮油米面,白英氏人只能拿起弓弩,与温吉古争抢食物。
“几个月后,他瞅准了风向,派来了藤甲兵,这次猎狗也挡不住了,寨子被烧的精光,寨民们被刀枪抵住,虽然怕的要死,可没有人后退,全围在圣女身边,有句成语咋说来着……对,视死如归,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温吉古荡下悬崖,把黄彦之活活摔死在马下”。
树倒猢狲散,士兵们抬尸回城,再不敢提起圣女寨这三个字。
黄彦之就是袁军的老祖宗。
“先祖怎么姓黄呢?”。
我猜不透。
巴力也不清楚。
“故事总归是故事,本来我也没往心里去,几天前,我打电话给族长,他说会派人来帮我,白英珠和白英玉”。
白英玉就是那个长发男人。
当白英珠朝小妹撒出毒粉时,巴力也昏昏沉沉的,他已经十五年没喝过圣水了。
老女人给了他一颗白蜡丸,说是苦心丸,用圣水和药材制成的。
他从没在寨子里见过这俩人,名字也和族人不同,还有圣水是那儿来的?巴力迷惑不解。
直到看清了白英珠的脸。
一张结满硬痂的脸。
他不禁想起袁奇山讲过的故事,才发现所谓的传说,未必都是捕风捉影。
“还记得温吉古吗,它是玉砚雪山的看门神兽,你说那么大个家伙,一天得吃多少?”。
吃不饱就会打人的主意,扎罗不得已下了禁猎令,族人们只能靠挖虫草、雪莲等药材为生,温吉古惧怕阳光,白天不轻易出洞,夜里寨民也不敢到处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