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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从挎包里掏出本经书,里面夹着张全家福,老先生端坐花丛,搂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身后站着一男一女。
我立刻认出了他,就是在孤儿院被孩子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
“这是我女儿明芮,旁边的是李楷,孩子是他俩的,叫李同益”。
一家人举止亲密,笑容满面,我看不出有被胁迫的迹象。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回来?”。
“不回来,是不便回来,是旧债未清,也许事情还没有了结吧,我只能在家听经解法,为他们抵罪消孽,如果因缘际会,我们母女俩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上一面”。
她双手合什,虔诚的让人心酸。
我转向孙春来:“登记结婚,上户口,应该能查到地址吧?”。
“别看我”。
他头摇的象拨浪鼓:“把我当什么啦,警察?我没这么大能耐”。
警察也没法管,人家没报案,活的好好的,连儿子都有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算没白来,回去的路上,我问起孙有德的病。
“嗨,上了年纪的人,有点胡涂正常,别听王姐瞎咋呼,又东转业了,调到了市立医院,珍景这次跟着来,也是想换个新环境……我跟你说呀,我叔还不知道呢,他快当爷爷啦”。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都快八个月啦,到时候非把老爷子乐晕过去”。
孙春来笑的合不扰嘴,好象要当爹的是他。
“这两口子,干吗要瞒着?”。
“嗐,我叔要是早得了信,一准逼着珍景回家休养,她事业心强,两天不闻消毒水的味道就难受,现在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回来正合适”。
好在是虚惊一场,我也替孙又东高兴,他许过我,有了孩子,认我当干爹。
“当什么干爹呀,自己生个多好”。
孙春来挤兑我:“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行不行啊你?”。
“滚蛋”。
“说真的,你嫂子那儿刚分来几个女大学生,有模有样的,带你去?一眼?”。
他一脸兴奋,似乎比我更感兴趣。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就因为没人操心,你才晃荡到现在,想打一辈子光棍啊,对得起你爸妈吗?”。
我闭起眼睛,梦里的女人和老爸的脸交替重迭,越来越真实。
“我都想不起我妈长什么样子啦?”。
“你说冯姨……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儿子随妈,你看见自个儿就看见她了,除了鼻子”。
我跟我老爸一样,都是塌鼻头,象被人揍了一拳。
离老林饭店还有两三百米,车停下来等绿灯,孙春来刚说让我请他吃牛肉锅,忽然有人从后备箱跳上车顶,“哐哐哐”几步滑下车头,裹着条红床单,“扑扑啦啦”迎着风往前跑,象是系着披风的超人。
“有病吧?”。
孙春来骂了句,正要开门下车,旁边已有七八个人叫嚷着追了过去,一个小男孩挥舞着胳膊大声喊加油:“抓猴子喽,抓大猴子……”。
我心咯噔一下,小妹真不让人省心,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
“堵着啦,堵着啦……”。
人群在一家水果店前越聚越多:“什么呀,谁看见了,是猴子吗?……”。
我伸着脖子往里挤,耳边人声嘈杂。
“听说是个男的先发现的,他出门上班,忘了拿手机,回家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急流水,竟然是个母猴子在洗澡……”。
男人吓的一屁股墩在地上,母猴子受了惊,越窗逃走。
“怎么知道是个母猴子?”。
也不知是那个缺货问的。
一个阿姨撇着嘴:“呦,没娶过媳妇就分不清公母啦”。
那人红了脸,连忙用话遮过去:“这就是了,猴子最爱吃桃……”。
所以它那儿都不去,专往水果店里来。
也有人意见不同:“花眼了吧,八成是个小偷……”。
“那他也够倒霉的,白搭了一身衣服……”。
水果店不大也不小,货柜都不高,没有藏身之处,小妹没这么傻,大概齐早从别的地方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