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再次反问顾长宁：“妥协什么？妥协让你去死吗？姑父的腿疾跟你中蛊是一回事吗？顾长宁你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你也不要试图洗脑自己，也不要洗脑我。”

“可是人总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而且......现在每一日都太痛了，死对我来说.......又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顾长宁的语气中尽是对命运的妥协，好像她现在真的没有力气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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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向李谦妥协？”姜卓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长宁问，亮亮的眼睛看的顾长宁鼻头发酸。

“我怕.....我怕我走了以后他比我还痛......”顾长宁终于忍不住了，将头埋在了腿上，久久没有抬起来，但是颤抖的肩膀告诉姜卓，她此时有多难过。

这是顾长宁第一次在姜卓跟前这样哭。

姜卓将手放在顾长宁肩膀上拍了拍她，“你不想让他痛，也不想让他难过，那你就好好活着，以后再也不要说放弃这种话了，我不爱听，让姑姑听到肯定要打你了。”

“你也就是在这里只说这一次，要是在顾家说，看不把你母亲难过死......”

瞬间，顾长宁眼泪涌出的更多了。对，她不能这么说，为了家人她也得坚持，她父母不能再失去她了。

顾长宁将眼泪都擦在腿上，抬起头，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晓得了，那你好好吃饭吧，我等着你给我解蛊。”

姜卓这才起身坐到书桌旁把晚饭吃了。

姜卓吃完饭，顾长宁在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又开口了，“长宁，我们都不要妥协，好不好。我也无法接受你离开......”

顾长宁埋头收拾，根本不敢抬头，一颗硕大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但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怕她一张嘴就要忍不住了。

她现在怎么这么像他，这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