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姑娘家习武的?”
临安王道:“姑娘家不能去科举考试,那些才情,也就是陪自己夫君吟诗作对的时候用得上。女子的诗文写得再好,也容易被家里男子要走,何苦为他人做嫁衣。”
她那时候还不大懂那些弯弯绕绕,听他这样说,便不大高兴。
十六岁的临安王笑得十分好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咱们殷溪长大了当个武状元,这才是人家抢不走的东西。”
她的兄长让她习了武,她对这些事情深恶痛绝,却没想到自己掉进了这巨大的漩涡里。
她因为那首太平歌,认定了柴子安是懂她的男人,去抢一个孤女的未婚夫。
全然不顾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来说,这个未婚夫是她人生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不起……”她惨白着脸看着周晚吟。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周晚吟说,她确实已经不需要了,她做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为了听殷溪道歉,再抢回柴子安。
殷溪惨然一笑:“你说的对,道歉有用的话,要报应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追上来的柴子安,大步朝着前厅走了过去。
众人看她回来,便觉是柴子安哄好了她,赶紧起哄着让两人拜堂。
王氏不悦的冲左右的婆子喊:“还不扶你们少奶奶过来,大喜的日子乱折腾,像什么样子。”
家里的丫鬟婆子们早知道王氏对这新妇不满意,赶紧使了力气过来扯殷溪。
殷溪还没来得及反应,城北方向突然传来了钟声。
“什么声音!”殷溪脸色大变。
“是丧钟……敲了九下……这是大丧!”
宾客中有人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人群立即吵嚷了起来。
正忙乱之际,外头跑进来几个玄甲的卫士,一把拨开众人,跑到了殷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将军!出大事了!”
那卫士还未来得及换上孝服,但在手臂和头上都缠上了白色布块。
“怎么回事!”
殷溪肝胆欲裂:“说……谁死了!”
卫士低着头冲殷溪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