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妆是大事儿,不单是新娘子的小姐妹,各家的夫人们也都在。
夫人们一听这新娘子开了口,便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周晚吟。
她们也都知道这两人关系也不算亲厚,添妆开口要五千两,确实有些多了,且看这小县主如何应对吧。
周晚吟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笑道:“这却是不巧了,我这出门添妆,也不曾带五千两啊。”
各家夫人们暗中点了点头,小姑娘没有母亲教导,小小年纪能做到不骄不躁,应对的也算得体,也没有吃亏,算不错了。
柴惜君茫然的转头看向王氏。
王氏早有准备,笑着过来道:“怪我,从前没有教你这些规矩,晚吟丫头,这添妆若是拒了新娘子,不吉利的。”
她亲热的拉着周晚吟的手:“我记得你当初虽然捐了嫁妆,但还有不少女儿家傍身的东西,五千两也不多,你便疼你惜君妹妹一回吧。”
周晚吟默默的抽回手,看向了柴惜君:“我早听说妹妹下嫁寒门书生,是个贤淑女子,日后要随着穷书生布衣荆钗,做一对贫贱不移的恩爱夫妻的。”
她笑了起来:“妹妹可要想好了,是要做个贤淑妻子,还是带着五千两嫁过去?”
人可不能两头占好处的,国公府想风风光光的嫁女儿博提拔寒门的好名声,那这嫁过去的小姐可就没了耐得住清贫,受得住穷困的贤妻的名声了。
先私定终身,再带着娘家高额嫁妆出嫁,倒贴男人,可不是什么好姑娘。
柴惜君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府里说了,先前风风光光送东西给周生修整宅子的钱,得要从这五千两里扣。
没了这五千两,她上哪儿弄钱去还府里?
“表姐说笑了,我自然是受得住穷的,只是嫁过去之后,免不得要为夫君将来打算,他是寒门子弟,日后为着前程打点,用钱的地方多着。”柴惜君思索了许久,终究是想了个不错的应对出来。
各家的夫人听了这话也频频点头,这柴家三姑娘也不笨,很会说话。
姑娘嫁了人之后受不住穷是要被人说嘴的,她既是下嫁寒门,自然不便再谈银子、要吃穿。
但若是打着为家里爷们前程考量的名头张口要银子,那就不是贪慕虚荣的骄纵女子,自然是说得过去的。
王氏满意的笑了起来:“晚吟丫头,你这妹妹是个实心的,一心只为着家里爷们考虑,你便成全了她这片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