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此时只得点头:“这是好事……我这远房表妹跟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同周姑娘做个伴,也是好的。”
青年走到万音儿身边,冲她柔声道:“别哭了,你今日交了好运,遇到周姑娘,日后必定都是好运的。”
“多谢公子……”
青年笑道:“你谢我做什么,要谢也是谢周姑娘。”
少女破涕为笑,直直地就当众朝着周晚吟跪了下去。
周晚吟猛地伸手拦住了她:“我帮你,并不是要你为奴为婢。”
青年道:“你自由了,从今以后,除了天地君亲师,你见了谁也不必跪了。”
那小姑娘愣了愣,茫然地点了点头。
青年瞧着她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心中有些怜悯,便道:“音儿这名字,是谁起的?”
小姑娘低着头不敢说。
青年道:“当今皇后的闺名里,便有个音字,这字不好,你换一个吧。”
小姑娘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周晚吟笑道:“这位公子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叫什么名字,便叫什么名字,再也没有人能乱改你的名字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下,红着眼睛说:“我想叫珍儿,可以吗?”
这是她过世的爹起的名字,说是家中虽清贫,但她也是无价珍宝。可后来,父亲去世,家中只她一个女儿,被族中吃绝户的叔伯兄弟强占了屋舍。
母亲带着她投亲靠友,最后就落到了赵然的手里。
那俊雅的青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自然可以,自今日起,你便是无价珍宝,再无人可作践你。”
他说着转身向着柴子安道:“这等美事,你身为主人家,不该以此为题,令宾客作诗?”
柴子安想拒绝,但殷溪不知道为什么,率先发了话,附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他也只能应承。
只能让侍女们续上茶水,又令众人以周晚吟今日豪掷千金为题作诗。
他魂不守舍地想,今日之后,柴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事实上,都不用今日之后了,在坐的公子小姐们早就没心思作诗了。
大伙儿胡乱写了写诗称赞了一下周晚吟的美德之后,便三三两两,借着赏景、小解、口渴的名义离席,躲在角落里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