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后惊叫的看着进来冲进来的侍卫们,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狗奴才,你大胆!竟然敢无礼!”
顺喜站在一旁,谦逊的笑了笑:“奴才们哪里敢对太后娘娘无礼,陛下这是替娘娘清理门户。”
他没再多说,指挥了侍卫们把慈宁宫三等以上的宫女太监都拖了出去。
顾太后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没什么成算,她方才当着皇帝的面扇了顺喜一耳光,如今皇帝不在这里,却心虚起来,竟然不敢打人了。
“好好好,你这狗奴才!打量哀家无儿无女,竟敢连你都敢来我这里放肆了。”
“奴才是狗奴才,没什么见识,但陛下对娘娘,何曾有过不恭敬?”顺喜说。
“你!”顾太后恶狠狠的瞪着顺喜,后面却说不出别的,因为皇帝对她有多恭敬,她比谁都清楚。
不仅她清楚,朝臣命妇们也都清楚。
她可以胡搅蛮缠,但不能乱嚷嚷说皇帝不孝顺。
皇帝名声好,才二十多岁,她这个太后嚷嚷皇帝不孝,吃亏的只会是她。
顺喜叹了口气道:“娘娘好福气,平白得了个好儿子。”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对这太后娘娘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些逾矩了。
但顺喜侍奉皇帝多年,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顾太后的的确确是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当今皇帝是谢太妃生的,林太夫人养的,如今给她当儿子了,她支使起来是毫不心疼。
“丧期聚众吃饭,本也算不得要命的大事,陛下在未央宫等了一日,并未当众发难,要等到这里笙歌散尽才来,为的是娘娘的体面。”
“体面?他给我留体面?”顾太后都气笑了,“你这狗奴才倒是会说话,他会好心给我留体面?”
“给别人体面,是为了给自己体面。”顺喜觉得这太后实在是半分太后的样子都没有了。
“儿媳死了,做婆婆的帮着张罗后事,安排亲戚们守灵,这是规矩。即便是皇家,有宗正府打理,但早晚烧个香,也是应该的。
奴才多嘴一句,太子妃和端王为何称病不出,您未必不清楚。好不容易有县主夜夜守灵,看着长明灯,这时候逼人家谈婚事,有违天理人伦,您也未必不知道。”
顺喜看着顾太后惨白的面庞,一时间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听着外头的哀嚎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