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以闯这么大的祸!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如何冒犯得起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哦不,楚皇已经瘫痪,摄政王只有万人之上,没有一人之下。
楚棣迟负手而立,幽沉的眸光掠过院中这大红色的灯笼、推杯换盏的宴席、门窗上张贴的大红‘囍’字,最后,落在一身喜服的秦牧羽身上。
少年眉间略显青涩,半是成熟,半是稚气,一袭正红的衣袍衬得他略有几分年少打马、春风得意的快意哉,仿佛是人生中最得意的事。
楚棣迟侧眸,扫向那正关着房门的新房,目光极为平静。
平静的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整个临湖小筑陷入死寂之中,大几十号人只剩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摄政王身上,只觉气息压迫,如临大敌,半声不敢吭。
他提了几步,迈下台阶。
所有人的呼吸跟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半点不敢放肆。
此刻,萧夜行脑中也只有一个反应:
人怎么可以闯这么大的祸。
“秦牧羽,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先开口,冷声训斥,“穿成这鬼样子!”
秦牧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这不是鬼样子,这是喜服。”
“还敢顶嘴!”他扬手便揪住他的耳朵,“自古来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光荣?朝廷派你去前线驻守,你跑来江南贪图享乐。”
“舅舅,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贪图享乐。
贪图享乐的人明明是舅舅!怎么变成他了?
若不是舅舅玩忽职守,日日待在帝都,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属,江南城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官官相护、腐烂恶臭、无法无天的地方!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我亲眼所见,莫非有假!待我将你揪回帝都城,让你爹好好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
“舅舅,你放开我……我已经十九岁了,不要拧我耳朵……啊!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