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泓焱爬起身来,甜甜的冲楚狸笑喊道:
“九皇叔好。”
楚狸心尖一软,看着他走向楚皇,爷孙二人共享天伦的温馨画面,特别是楚泓焱年幼懂事的模样,心头万般复杂,不是滋味。
回到昭兰殿时,心上仍旧如此沉甸甸的。
“主儿,您怎么一回来就垮着脸,是有什么心事吗?”苟八担心的问道。
楚狸看向桌上的那沓密函。
只要她派人散播出去,大皇子必倒,但同时会面临大皇子的报复,以及想到楚泓焱还小,将来必会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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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额角:
“没什么。”
思忖后,还是将这些东西暂时收了起来。
很快,福公公带来圣旨,她又带着这道旨意,去往摄政王府。
去时,楚棣迟正在庭院饮茶。
“想本王了?”他难得意外的看着主动前来的楚狸,印象中,她甚少主动寻他。
楚狸站在门口,一时不言。
他放下茶杯。
“看来,是没什么好事了。”
楚狸微哽。
她有点拉不下脸。
“我……是父皇让我来的。”
“他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楚狸臊红了脸,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将一直揣在怀里的圣旨递给了他。
楚棣迟打开,扫了一眼,脸上一时看不出神色。
“十年寒窗苦读,熬了三千多个日夜,高榜提名时,却是被他人冒名顶替,小九,你若是这书生,该怎么办?”
楚狸说不出话来。
楚皇让摄政王辅佐安将军,既收走了他的兵权,又利用他的才能,此行此举正如同他所言的书生。
付出心血,却讨不到任何好处。
可她能怎么办?
她左右不了父皇的旨意,又无心插手朝政之争,充其量她只是一个传话的。
“小九,你希望本王去吗?”
楚棣迟放下圣旨,看着她的双眼,幽邃的墨眸令楚狸呼吸微紧:“这是父皇的旨意。”
“你希望本王去吗?”
“我……”
她怎么知道?
这与她有什么干系?
楚狸的头扭到一侧,“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本王一旦离京,少说也是两年,这期间便没人能搅扰你了,可是这样做,你与皇上有什么区别?”
压榨别人,换取利益。
他不过是一件可利用的利刃,有用时,物尽其用;没用时,架空权势,想方设法除去。
楚狸忽然被激怒般:
“我与皇上没有区别?是,我知道这道旨意对你很不公,可你却毁了我的生活,我的一切,我的不公又该向谁说?”
要不是他,她又怎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楚棣迟拔身而起,“你本来就是本王的。”
楚狸瞠目:
“胡说!”
“每次跟本王在一起时,你多享受,多快乐,晚上睡觉还往本王怀里钻……”
“闭嘴!”
她没有!
“都是你逼我的!”
“是吗?”他信步逼近,揽腰的大掌托着她压近胸膛,“本王怎么不太相信,你当真没有一丝动容。”
楚狸不禁想起中秋之夜,被恶霸掳走那夜,若非他及时出现,或许危在旦夕。
想起将军府起火时,她跟秦牧羽险些被困在火里出不去,也是他出手相救。
可眼中只是一瞬的感触,便冷声道:
“我……”
“好了,既然这是你亲手拿给本王的圣旨,本王自会如你的愿,回宫去吧,去回禀你的父皇,明日一早,本王便随安将军出征,给安将军打下手。”
楚狸听懂了他话内的讥讽之意,实在站不住脚,推开他狼狈的跑了。
平生第一次觉得父皇可耻……
摄政王的功勋与能力,举国皆知。
父皇既想利用他,又想防范他,吃相有些过于难看,还让她替他出面,她的脸面挂不住。
太无耻了。
就算给她十张脸面,她也不好意思把摄政王贬成事务官。
楚狸跑出摄政王府,才觉得缓了口气,虽然这样做很无耻,可他若是走了,她也能恢复从前的生活了吧?
她想要的不就是安定吗?
翌日一早,摄政王果然随安将军一同出征,赶赴南疆,一时令文武百官揣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