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常常在学校见到盛南伊。
她像傅承屹的人形挂件,或搂或抱地依附于他。
笑容明媚,宛若盎然春意让人怦然。
他极力掩饰,却不是合格的演员,被当众揭穿了心思,落荒而逃。
后来见面,他恨不能逃入地缝,她却坦荡明亮,似乎此事不值一提。
是啊,和傅承屹那种男人恋爱的她,怎会将他放在心上呢?
他的暗恋不会成为她的负担,连困扰都算不上。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该存在于同一片天空下。
他奋发图强,申请到哈佛法学院的奖学金,出国留学,毕业后留在美国。
他在远离他们幸福的国度独自舔舐伤口时,却被迫看到了她的伤口。
巨大无比的,无法弥补的,难以愈合的,难以拒绝的。
他以为自己多年的付出不需回报,只要她开心就好。
然而当看见她眼里重现旧日光芒,嘴角重拾旧日微笑,也偶有恍惚与茫然时,他也跟着恍惚、茫然。
只因她那一瞬的恍惚、茫然,依然全系在傅承屹身上。
他彻底明白自己也自私也可耻,也想把美好据为己有。
他也会疯狂地嫉妒,他也窒息到想死。
他可以祝她幸福,却无法亲眼目睹、近距离观赏她的幸福。
他又一次可耻地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