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比乐曦年长二十多岁,不如就从在孩子面前扮演一个成熟的大人开始吧。”
故作轻松的语调,盛南伊尚未弄清傅承屹的意思,便听他唤道:“乐曦,进来。”
小家伙绞着手指走进来,看她一眼便垂下脑袋,还抽抽搭搭的。
哭出好多汗,打湿了发,小卷毛更明显了,贴在脑门上,像受了委屈的小狗。
乐曦走到她面前,“妈妈,对不起,是乐曦不对。爸爸已经批评过我了,乐曦以后不再乱跑让你们担心了……”
话没说完,被盛南伊一把揽进怀中,“宝贝,是妈妈不对,妈妈冤枉你,我们乐曦是好孩子,妈妈不是好妈妈……”
乐曦摇头,满是花香的小手为她擦泪,“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盛南伊苦笑,“可妈妈没有一点能做好的。”
乐曦哭红的双眼分外认真,“不是的,爸爸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妈妈!妈妈怕疼,可妈妈生乐曦的时候一点也不怕了呢!妈妈还给我买好多好多衣服好多好多玩具,给我讲故事,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回到自己的家……”
那么稀松平常的事到了孩子口中,竟成恩赐般的待遇,让她内心苦水泛滥。
就是这样一个懂得感恩的小家伙,被她狠心丢去福利院。
她在干什么?
她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
一瞬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大颗大颗的,小家伙擦都来不及,忙乱地交换小手,急哭了。
洗手间里,傅承屹望着镜中的自己,眸底泛出疲态,笑弧凝着苦涩。
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就因为迟迟迈不出那一步,他又错过了什么?
松开紧攥的拳头,他打湿毛巾走出来,勾起一抹慵懒随意的笑。
热气腾腾的毛巾擦着女人白皙明艳的脸蛋,“眼都哭红了,待会怎么去公司?别让人家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不利于我公众形象的塑造。”
毛巾的热气仿佛蒸腾了她眼里的水汽。
她不悦地扫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