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却是一片漆黑。
只有在海浪起落的瞬间,偶尔会有船上的灯光映射,晃动着的,骤起骤灭的。
两人并肩站立,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暗一明。
女人缱绻的发散在肩头,迎着海风飞舞。
一缕缕的清香似有若无地散开来。
傅承屹的眸骤然收紧。
发丝拂在她俊俏却冰冷的脸颊上,也拂在他热烈而澎湃的心间。
又是一波海浪消弭在船底,盛南伊决心要打破与整个游轮格格不入的沉默,有些不耐烦地道:“到底要说什么?不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傅承屹只是垂眸凝着她,略微带着点调笑的嗓音:“今晚也忙着去应酬谈合作吗?我们要在这里待三天三夜,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盛南伊侧过头看他:“我的时间不是不能耽误,只是不能因你耽误。”
“为我怎么了?”他不怒反笑,深邃而明亮的黑瞳里盛满了罕见的温柔,“在刚刚结束的几十分钟里,你不也是因为我而耽误的,怎么就没见你不高兴、不愉快、不痛快了,怎么一扭头就换了张脸,又要避之千里了?”
一阵海风拂过,一缕散发扑在她眼睛上,他下意识就要帮她拨开,却碰到了她微凉的指尖,旋即脱下西装外套要给她披上。
眉头紧锁,她绷紧了下颌,往侧边挪动了一步。
头顶飘过男人低醇得有些蛊惑的嗓音:“听话~可以跟我过不去,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伴着海风、海浪和船上的喧闹共同入耳,缭绕其间,似是要牵扯出什么。
“傅承屹,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叫物极必反。”
“我只知道哪怕再微小的成功也需要苦心经营。”他暗了暗眸,有些迫不及待,“三个多月了,你还是没留给自己冷静思考的时间。其实,也不只是三个月,都五年了,你依然没懂。盛南伊,究竟是你看不懂还是在故意躲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