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还跳舞了,却分不清究竟是飘动的裙摆像摇晃的红酒,还是反之。
醒来后床上凌乱不堪,他一丝不挂。
他精疲力竭地爬起来,带了点怒意问她:“我们昨晚……”
盛南伊回过头,精致的五官晕在一片柔光中,却分外凌厉,“傅承屹,你自由了,剩下的事情林曕北会处理的。”
轻描淡写的调子,因沙哑而显得格外慵懒散漫,一如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超脱淡然,又似不屑一顾。
说罢,她起身出门。
那抹酒红色的身影就这样一步一步,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单薄,决绝。
鸣蝉热情地拥抱夏天,他陡然生出几分狂躁,喉咙上下翻滚着,修长手指往领口扯了下并不存在的领带,仿佛有什么被瞬间收紧了似的。
——
手机拼命震动,傅承屹放下水杯,接起电话。
对面是一道清婉的女音,“承屹哥,爸爸让我问你,新闻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承屹微微蹙眉,没有讲话。
“你知道的,我和爸爸当然无条件相信你,而且那个网红讲话也不是没有漏洞。不过,事情闹大了,总归会影响你的名声。”
眸光旋即冷却,他的声音也沉下来,“已经在拟声明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对面稍有沉默,而后换上了轻快的语调,“那我们就放心了。”
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傅承屹挂了电话,拿了本书在看。
黑白风格分明的书房里,傅承屹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摊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空调鼓动着窗纱,影子在书上跳来跳去,调皮得很。
俄文原文书,他读起来毫无压力,只是心思全系在那抹影子上。
像极了那日落在她身上的那一抹。
那天她很安静,从未有过的安静。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乔雅昕,“承屹,刚才手机怎么占线了,你在和谁通话?”
“朋友。”
言简意赅的回答,释放出不想深聊的信号。
乔雅昕只好先说正事,“声明拟好了,我微信发给你。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让小松发出去了。”
傅承屹看都不看,直接让她发了。